「快了吧。」並不疑惑她為什麼會知道那天他在馬車給恩溍交代的最後一個任務,接過手下遞來的烤兔腿,輕咬了一口,李黔寧淡淡的回答。
如果說什麼能讓閔報國更加慌不擇路,那麼一定就是他一直忌憚的那個人,寒毒解了,他一直覺得沒有威脅的人就會變成最大的威脅,只有這樣,閔報國才必須抱緊他三哥的大腿。
李黔寧話音剛落,火堆晃了晃,同時周圍的樹林也發出了細小的沙沙聲。
「來了。」淡定的繼續吃著兔腿,李黔寧看了一眼一隻手在烤著兔肉,另一隻卻悄悄摸向自己佩劍的手下,往後坐了坐,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
「人挺多啊。」同樣淡定啃著兔腿,風瀟瀟耳朵動了動,這是有多忌憚李黔寧啊,一個病秧子而已,聽這腳步聲,人絕對不下五十,是她們人數的五倍,而且都是些能劃楞兩下的,「下了血本了。」
「誰說不是呢。」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淡定的啃著兔腿。
劍嘯聲劃破寂靜的長空直直的朝著李黔寧襲來,不緊不慢將兔肉架在火堆旁的木架上,侍衛們抽出佩劍,不帶絲毫畏懼,迎了上去。
寂靜的黑夜瞬間被激烈的打鬥聲喚醒,打著瞌睡的月亮顫了兩顫,睜開了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起了這場打鬥,光線亮了不少,星星不斷的閃爍,似乎在為哪方加油助威。
塵沙揚起,捲起了泥土的香氣,纏鬥聲似三維立體聲在耳邊環繞,偶爾飄來絲絲血腥味。
別看李黔寧的這些侍衛平時被風瀟瀟帶的有些吊兒郎當掩飾不住與生俱來的逗逼氣質,但一遇到正經事卻不是隨便說說的存在。
十來人和五十幾人對上,明顯的劣勢,卻也絲毫不占下風,但最致命的一點,體力。
這些殺手個個訓練有素,一上來直接車輪戰,一輪一輪的打,待李黔寧的手下解決完第三波殺手的時候,體力已經明顯跟不上了,汗珠從額頭滑落至下顎,「滴答」沒入黑暗中。
喘著粗氣,侍衛對上最後兩撥一起上的殺手明顯已經相當的吃力,打鬥聲逐漸變小,「嘭」的一聲,某個侍衛落在了吃完兔腿正在擦手的李黔寧面前,肩膀受了重傷滋滋冒著血,下落太重好巧不巧的砸到了架著的兔肉上面,再過來兩厘米,就會被火燒。
風瀟瀟的眼皮跳了跳,看著光榮犧牲的兔肉,心揪一揪的疼,從李黔寧手中搶過手帕,擦擦手,走到侍衛面前撿起他掉落在地上已經斷裂了一半的劍,風瀟瀟的臉上是毫無掩飾的怒意。
本來擦手是打算參戰的李黔寧默默的坐了回去,他覺得,不需要自己上了。
提起斷劍,風瀟瀟一個閃身,跳躍上了樹頂,看到明顯已經落在下風快要抵擋不住的侍衛們,又看了一眼眼看車輪戰就要成功壓不住狠意的殺手們,啐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