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亞本來把人帶進了廁所,吐真劑灌下去,接下去只要審問就好了。
之後再把人帶回公寓,裝出酒後宿醉,歡愉一場的樣子,這件事就該結束了。
但是……她的這個身份似乎要拋棄了啊……
回頭看了一眼正和自己用合金棍隔住的女廁門較勁兒要衝進來的男人,她搖搖頭。
真夠無禮的。
她還以為今天男人的保鏢們都被他遣遠了呢……居然還有第三方麼?
然而一低頭她就看到了一個戴著帽子的頭頂,她嘖了一聲,這個小弟弟怎麼回事?
反手,手腕上的手鐲里彈出高強度的掛鉤扣緊對面的牆壁,她扔下三枚□□,扛著一個男人,毫不費力地從窗戶里飛了出去。
貼到了對面的牆上,也沒有掉下來,反而是順著牆壁爬走了。
安格斯哇喔了一聲,興致勃勃地跟了上去,也沒有攆地太緊,只是小跑著跟著她。
時不時發出聲吶,確定她的方位。
曲折的地形,自己已經踩過好多次點了。娜塔莉亞爬上了對面三樓的屋頂開始奔跑,藉助寡婦蟄里的掛鉤蹦跳著,但是險險繞過好幾個彎,她都沒有甩掉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自己的安格斯。
甚至有幾次,還能看到安格斯跑到了自己前面的巷子裡等著自己。
抿抿嘴,她把肩上往下滑的人抬了抬,找到一處房頂,打開頂樓的門,跑了下去。
安格斯頓住腳,啊……麻煩了。
抱著自己的壺,原地蹲下,咬著軟管,安格斯看著自己手背上正在逐漸隱去的鱗片。
準備的鱗片並不多,快要退下去了。
托著腮幫子,他還……追不追?
說起來,他抬鼻子,嗅了嗅空氣里的味道。
嗯,好像不用追了。
他起身,開始慢吞吞往一個方向走。
沒有鱗片覆蓋的身體要小心一些,真挺脆弱的。
娜塔莉亞繞了個大彎,自認甩開了身後跟著的人和那個古怪的小弟弟。
在抵達自己停在一幢公寓二樓側邊修理用樓梯井坪上的摩托車時,看到坐在摩托車上,抱著水壺發呆的安格斯,她閉了閉眼睛。
把肩膀上的人砰一下扔到一邊,娜塔莉亞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小弟弟,這麼對一個女人窮追不捨,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的。」
安格斯掀開自己帽子的邊緣,手撐在摩托車上,蹦下來:「娜塔莉亞。」
「為什麼窮追不捨?你屬於哪個組織?」娜塔莉亞動了動自己的手腕,手放到了自己腰側放微型炸彈的地方。
安格斯……
他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為什麼要追著娜塔莉亞跑。
只是……覺得她很有意思。
大概就和以前自己會突然跟著越洋遷徙,上岸產卵的海龜一塊兒越過大半海洋的感覺差不多,大概……就是覺得有意思?
「我蠻喜歡你的。」安格斯琢磨了一下,開口。
娜塔莉亞愣住了。
「你很有趣。」安格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