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斗篷可是你自己繡的?這櫻花花瓣針法巧妙,倒讓我想起曾經見過的一把繡傘上的針法,這是什麼針法?”
武麗若微微一怔,繼而抿嘴輕笑:“這是朱雀街一家繡坊的繡娘繡的,我也是看它別致,便忍不住買了下來。”
“那繡坊叫什麼名字?”華重梅感興趣地問,那日在凌雲閣門前,沒問到獅子狗的繡法,如今再見到同樣的繡法,哪還肯錯過。
“錦繡坊,聽說那裡也教刺繡的。”
華重梅一聽甚是歡喜:“教刺繡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倒真想向她討教下這新奇的針法。”
武麗容一笑:“這還不好辦,若妹,你讓隨你去過錦繡坊的僕從去跑一趟,接了繡娘過來,就說我們有人要訂繡品。”
武麗若點頭應是,自派人去請。
華重棠和華重蓮也在花亭待客,瞧見華重梅進來,問她:“你可見老六了?我方才派人到他院裡去,杏枝說他一大早便出門了。”
華重梅氣恨地磨牙:“這個老六,我千叮嚀萬囑咐,他怎麼就不聽呢,活該他孤獨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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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重錦一早便出了府,他沒有乘馬車,而是騎馬到城外奔馳了一圈。
這日天色清朗,日光煦暖,陌上柳綠花紅,讓人心中頓時舒朗。他曉得四位姐姐開花宴是為他和寶暄的婚姻大事,原該露個面,可他就是不想遷就,且心中莫名煩躁。
他一直奔到西山腳下,沿著蜿蜒的溪流,一直奔到溪澗盡頭,方撥馬迴轉。直到近午,他方回到城中,馳馬從朱雀街上經過,在錦繡坊門前,他忍不住勒馬。
他仰頭凝視著錦繡坊二樓的軒窗,明明瞧不見那個人影,他卻能想像她坐在繃架前,飛針走線的樣子。
他問尾隨在身後的夏揚:“可曉得今日府里都請了哪家閨秀?”
夏揚低聲稟告:“雷公子的妻妹武麗若,鄭府的鄭魚,何府的何玉芙,穆府的穆音,謝府的……謝……”
華重錦猛然轉頭,鳳目對準夏揚,問道:“也請了謝府的姑娘?”
夏揚被他一問有些懵,瞧著他灼亮的眼神,頓時有些結巴:“是,是的,是謝家西府的謝以榮,不是謝二姑娘。”
華重錦哦了聲,壓下心底的波瀾,淡淡笑了笑。
“統共請了十多位姑娘,聽說個個姿容出色,公子不去瞧瞧嗎?”夏揚小心翼翼問道。
華重錦沒言聲,面容微冷。他一揚韁繩正要離去,忽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在錦繡坊門口停下,片刻後便見謝以禪領著一位衣衫樸素的姑娘及貼身丫鬟一道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