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重錦快步走向院內,只聽身後冬眠問道:“咦?都督臉怎麼紅了?”
夏揚忙伸手扯他衣袖,阻止他再說下去。
冬眠頗委屈,每次說實話都被阻止,他只是好奇都督這樣冷峻的人居然也有害羞之時。
華重錦神色微冷,問道:“孫崖如何了?”
“囚在林子裡。”夏揚忙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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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山林幽深而神秘,風聲嗚嗚宛若鬼哭,也不知是夜鳥還是動物的叫聲在不遠處時不時響起。不過,使孫崖驚惶的並非這些,而是眼前這些人。
他們舉著火把包圍著他,目光冰冷,神色冷然,周身氣勢迫人。他不記得何時得罪過這些人,看樣子是軍中人。或許是得了命令,無論他問什麼,他們都一言不發。
他在包圍圈中一動不敢動,方才他試著向外挪動,一把劍擦著他的腿釘到了地面上。
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了好久,這些人終於閃開一條路。
一個眉眼峻冷的年輕男子負手走了過來。
“這不是六爺嗎?”孫崖欣喜地喊道。
方才事發突然,他被幾名兵士帶了過來,根本就沒看清華重錦。他與華重錦雖不熟識,但還是有過幾面之緣的。他起身正要迎上去,夏揚閃身攔住他,冷聲問道:“老實交代,你方才做什麼了?”
孫崖戰戰兢兢說道:“也沒做什麼,我就是看上了一個丫頭,想要納她為妾,可她不願意,我便教訓了她幾下。六爺恐怕不知,那丫頭是謝家的姑娘。”他深知華家和謝家的恩怨,以為華重錦不知以禪身份才會救她的。
“那丫頭看似柔弱,沒想到辣得很,六爺,您既知她的身份,不若將她給我,我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孫崖還在喋喋不休,渾然沒發現華重錦慢慢變了臉色。
華重錦緩步走到孫崖面前,漆黑的鳳目中翻湧著肅殺之氣。他伸手揪住孫崖的衣襟,一拳便砸到了孫崖臉上。他是練武之人,孫崖嘴角立刻鮮血直淌,門牙都被打飛了。
接連幾拳下去孫崖便癱倒在地不動彈了。
夏揚和冬眠有些懵。
收拾孫崖這樣的敗類,華重錦從未親自動手過。
“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冬眠扯了下夏揚,兩人忙上前拉住了華重錦。
冬眠過去檢查了下,揚眉道:“肋骨折,手臂斷,牙齒掉了三顆。”
孫崖氣哼哼吼道:“我不誘(就)打了她幾下嗎?她踹我萌(命)根幾(子)不該打嗎?她打傷你嘰嘰(侄子)你忘了嗎?”
冬眠噗嗤笑出了聲,缺幾顆牙說話都漏風了。
夏揚卻驚訝得瞪大了眼,謝小姐看似柔弱,居然這麼生猛?
華重錦居高臨下望著孫崖,語氣冷得讓人不寒而慄:“日後不許打任何姑娘的主意,更不要說謝小姐。還有,今日之事不可外揚,倘若敢說出去一個字,你就等著暴屍荒野吧。”他知曉孫崖這樣的人,不給他點厲害嚇唬嚇唬,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