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不服氣地說道:“師傅年輕,自然是師傅姐姐了。”
她又取出自己親手繡的一個喜鵲花瓶的門帘送給陸妙真:“我祝陸姐姐早日賺夠銀兩,將這處小院買下來。”
喜鵲花瓶,寓意喜樂平安,用的是十字挑花繡法,畫面艷麗喜慶。
陸妙真凝眉道:“怎麼還讓你破費了。”
周菱眨眨眼道:“姐姐難得的喬遷大喜,我怎能不送賀禮,師傅姐姐也備了禮的。”
以禪笑著點了下她的額頭:“你這個丫頭,還怕我不送嗎?”
早有謝府的僕從過來,紫線出去迎了進來,搬進來一套梨花木的衣櫃、桌椅,皆是尋常過日子不可或缺的物件。
陸妙真起身道:“禪妹,這太貴重了,如何使得。”
以禪淺笑道:“哪裡貴重了,都是一般的物件,你便用著吧。”
一時間,幾人說說笑笑,推杯換盞,一罈子桂花釀很快便飲了大半。
周菱平日裡話少,飲了幾杯酒話也多起來,又舉杯對以禪道:“祝我的師傅姐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紅絨忍不住笑道:“周二丫,想不到你的嘴也這麼甜。”
提起如意郎君,陸妙真忍不住蹙眉,想到昨晚見到的那人,試探著問道:“禪妹,你繡的那件詩詞墨線衣袍很是別致,可是已經售出了?”
以禪已有些微醺,原本潤白如玉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紅暈。她唇角微揚,眉眼彎彎,頷首道:“算是售出去了。”
“算?”這是什麼意思?
紅絨曉得小姐不好意思說出口,便替她解釋:“其實就是送,便是救小姐的那位,小姐謝他相救之恩,特意做的衣袍送他。”
陸妙真一聽,便知自己的猜測是真。
華重錦便是救以禪的人,她不由地有些擔憂,看樣子,以禪並不知華重錦身份,但她似乎已對華重錦有意,也不知自己該不該將華重錦的真實身份說出。
其實她與華重錦並不熟識,聽白藥說起過,他為人極好,沉穩端正,在樓里也只是吃吃酒聽聽琴,不是那等好色之徒。
她猶豫再三,見以禪心情歡悅,難得今日歇息幾人聚在一起,不忍破壞以禪的好心情,便想過了今日再說不遲。
以禪有些醉了,她以往沒怎麼飲過酒,最多就是沾沾唇。今日多飲了幾杯,桂花釀入口綿軟,居然後勁也挺大,她迷迷糊糊的,只是笑,時而說句胡話。
“你說,他收那件衣衫時,是不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