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樣真的可以嗎?”紅絨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要不要去查一下是何人所為?”
以禪搖搖頭:“查出來又能如何?那些話已經傳了出去,我們能做的,只有繡得更好。沈師傅要我將刺繡之道著成書,如今正好得閒,我便著手做這件事,你們也趁機多學幾種針法。”
以禪的話穩住了眾人的情緒,讓原本惶恐不安的她們平靜了下來。
“放心!天塌不了!”以禪雲淡風輕地說道。
其實她內心又怎會不焦躁不難過,眼瞧著自己這些日子的辛苦都打了水漂,還是很心疼的。可她知曉焦躁難過無用,如今能做的,還是繡,這是她開繡坊的立足之本。
她懷疑針對錦繡坊的就是吉祥繡坊,上回他們仿繡錦繡坊的衣衫被她新出的雀鳥衣裙完敗,如今又開始打別的注意。只是,消息沒傳開前,蔣夫人便知曉了此事,這讓她又不敢肯定了。畢竟,蔣夫人在內宅,坊間傳聞一般不會那麼快傳入內宅的,那是誰告訴蔣夫人的?
錦繡坊再次門庭冷落。
以禪還是會每日到錦繡坊教習周菱和陸妙真新的針法,在她們刺繡時,她便坐在窗畔,將刺繡的技巧和針法用簡潔的語言描述下來。
這日,幾人正在忙碌,便聽張兀在樓梯拐角高聲通傳:“小姐,華府的五小姐和華小公子求見。”
以禪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筆,嘆息一聲道:“請他們上樓吧。”
這會兒來,不會是來退牡丹圖的吧,倘若果真如此,她恐怕是賠不出銀兩了,那幅圖,當初華府出價可是很高的。其他人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尤其陸妙真,眉頭都擰了起來。
“今日為何如此清靜?”華重梅一上樓便問道。
眾人聞言皆鬆了口氣,她既然說這話,自然是並未聽到那些流言蜚語。而且,她身上穿的衣裙,便是繡有白孔雀的花籠裙,正是華寶暄那日買走的。
以禪起身相迎:“五小姐此番來可是有事?”
華重梅饒有興趣地瞥了眼眾人手中的繡品,指著尾隨身後的華寶暄道:“寶暄過來還繡帕,說是你的。”
華寶暄生怕以禪不見她,上前走了幾步,將繡帕遞了過去。紫線上前兩步伸手接過來,隨手放在了高几上的小籮筐里。外面男人沾過手的帕子,小姐自然不會再用,若非華重梅和華寶暄還在這兒,這帕子便被直接燒了。
華重梅瞧了眼到了以禪跟前就傻愣愣的侄兒,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寶暄就是單相思,謝姑娘確實對他沒一分意思,看著華寶暄的目光還有絲警覺。
她想起重錦的話,倘若寶暄當真對以禪做過那等事,換在她身上,這會兒只怕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怎麼可能對他還有別的心思。
華重梅瞬間歇了撮合的心思,拽了把寶暄,說道:“繡帕既然還了,我們便不打擾了。寶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