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
華重梅溫嫻一笑:“你的戲服都是在錦繡坊訂嗎?”
君蘭舟點點頭:“是啊,謝姑娘手藝好,勾的繡樣也好。”他的目光掠過華重梅披帛上的怒貓,目光一凝,“這是五小姐繡的?此貓栩栩如生,甚是靈動,你的繡藝也極好。”
她夸完了華重梅,朝她微微一笑,便告辭而去。
華重梅回到華府,還有些恍惚。
那人真是君蘭舟?
他笑起來的樣子可真好看。
華重錦一回府便來到梅苑,進了屋就見五姐坐在妝檯前上妝,畫了眉,細細端詳,又擦掉。敷了胭脂,側臉端詳片刻,又擦掉。
“這是怎麼了?”華重錦抱臂靠在門邊,瞧了半晌忽然問道,“大晚上的妝扮,莫不是晚上要出去相會?”
華重梅回頭看到是他,慢悠悠說道:“我就是奇怪,唱戲的勾了臉跟換了個人一樣。”
華重錦哦了聲:“你遇到君蘭舟了?”
“他倒是個義氣人,聽了那些風言風語還肯到錦繡坊訂戲服。”
“你不知道嗎?謝以禪開錦繡坊的第一件繡品就是君蘭舟的戲服,確切地說,應當是君蘭舟先訂的戲服,謝以禪後開的錦繡坊。他是上元節看到了謝以禪繡的花燈,被驚艷到了。”
“是嗎?”華重梅伸指輕輕揉著臉上的胭脂,回首問,“你說,君蘭舟不會喜歡謝以禪吧?謝姑娘模樣那樣好,又蕙質蘭心,以謝姑娘如今的名聲,不好嫁入大戶人家,君蘭舟不會動了心思吧?”
華重錦眉頭微凝,呵呵笑道:“怎麼?他若動了心思,莫不是你要做媒?你最近這麼熱衷做媒,怎不先給自己說一個,要不然也該給我說,你六弟我還沒媳婦呢。”
“誰說我要做媒了?”華重梅哼了聲。
“說正事,你今日去錦繡坊結果如何?”
“謝姑娘病了,好幾日沒去錦繡坊了。”華重梅慢慢描畫著兩道濃又黑的秀眉。
華重錦心中一沉,快步過去一把奪去她手中的眉黛:“怎麼說?病得重嗎?”
華重梅見他雙眸間滿是憂色,故意說道:“聽劉掌柜說,那日淋了雨,回府便病倒了,是風寒,體熱不退,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她一個姑娘家,聽了那些話,軟弱些的,恐怕早抹脖子上吊了。也虧謝姑娘沒事,只是到底是姑娘家,心中鬱結,難免發病,也不知能不能醫好。我原想過府去探望她,但以我們華家的身份,怕是不讓我進門。唉,你說……”
華重梅慢悠悠說完,回頭一看,屋中空空蕩蕩,哪裡還有華重錦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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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冷月漸漸升高,月光自天邊傾瀉,映照在謝府後巷的一輛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