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離州民歌,從一隻香袋一直唱到十隻香袋,以往以禪也是聽過的,但陸妙真歌喉甜美清澈,由她娓娓唱來,悠揚動聽。
陸妙真顯然也是喜歡歌的,她唱歌時,神情沉醉,分外動人。
以禪瞥了眼甲板另一邊,見宋霄凝立在船舷邊,似乎被陸妙真的歌聲感染,目光直直望著她。
一曲而終,以禪和紅絨笑著鼓掌。
紅絨笑道:“這回在船中不寂寞了,若是無事,便讓你高歌一曲。”
說笑間渡船在另一處渡口靠岸,又有不少人登船。大多都去了一層艙內,只有一行人沿著樓梯上了二層。
這行人有八人,其中六位瞧著是僕從和侍衛,有的負箱有的提行李。
為首男子身材高大,穿一襲青色布袍,行商打扮。他劍眉星目,隆鼻薄唇,看人時目光犀利暗沉。
紅絨噓了聲,壓低聲音說道:“這人做什麼的,瞧著有些可怕。”
她說話的聲音已經很低了,但似乎還是被人聽到了,走在那人身後的年輕男子半眯了眼瞧過來。
他身著一襲紫色袍服,烏髮只用紫色緞帶簡單結在腦後,瞧上去風流不羈,走路時腰間挎著的刀柄晃悠悠的,刀柄上鑲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此人看上去年歲不大,微眯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以禪感覺他聽到了紅絨的話,朝著紅絨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莫胡說。”
紫衫男子聽到了,目光轉向以禪,出乎意料勾唇一笑。
琉璃般的黑眸彎起,那笑容居然如天空中的暖陽般,炫目得令人心驚。
以禪忙轉過了身,不再看他。待到一行人入了艙房,她才說道:“這行人瞧著不像一般的行商,說話小心些。”
紅絨點頭說道:“那人目光好霸道,瞧得我好害怕。你看到他拇指上戴著的扳指了嗎,那翡翠瞧上去水頭不錯,他們衣著雖樸素,戴的扳指如此貴重,瞧著不是一般人。”
陸妙真調侃道:“你眼睛倒是尖得很。我也注意到了,後面那紫衣人刀柄上的紅寶石也價值不菲。”
以禪不禁莞爾一笑:“敢情你們倆人都是小財迷,怎麼都注意人家身上貴重的東西了。”
“哪裡啊。”紅絨滴溜溜眼珠一轉,“我還注意到後面那人朝小姐笑了,話說那人生得真俊。”
以禪惱了,收起笑斥道:“別亂胡說。起風了,我們到艙中去吧。”
臨近黃昏時,以禪到下面的艙房用了些膳食,回來時,讓紅絨帶了些飯食送到了老夫人房中。
這會兒正是太陽落山之時,殘陽晚照,將河水映得紅彤彤的。
以禪便站在甲板上賞了會兒景,大船行駛很快,不知為何,她覺得有些頭暈,想要嘔吐,此時船又晃了下,她腿一軟便摔倒在甲板上。
“你怎麼了?可有事?”有人清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