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妹,你怎麼了?臉怎麼有些紅?”陸妙真不解地問道。
以禪硬邦邦地回道:“被氣的。”其實她真被自己氣到了,就為那麼一句話,居然還會紅了臉。自知曉華重梅送的骨湯是他親手做的,知曉並非是他散布流言害她,她對他確實不再那麼恨,可他是關她入牢之人,這一點永不會變。
“出什麼事了?被誰氣的?”
以禪低聲道:“余悅剪壞了我的繡品,回去再說吧!”
華重錦默默跟在以禪身後不遠處,以禪避他如瘟神般令他內心空落落的。是啊,在她心中,他永遠是關她入牢之人。
織造局這會兒皆是向外行的姑娘,看到華重錦漫步而行,衣衫翩然,模樣俊逸,三三兩兩跟著他身側向外而行,有的斜眼偷瞄他,也有的徑直盯著他看。
他倒沒怎麼在意,依然神色自若前行。
陸妙真偶然回了下頭,掩唇笑道:“禪妹,要說六爺的模樣,那樣俊逸絕倫,卻偏又透著一股冷酷無情,特有一種勾人的魅力。你瞧那些姑娘,都被他迷住了。”
以禪回望了一眼,臉色沉了沉,輕哼了聲道:“招蜂引蝶!”
這句話隨風而來,恰聽在華重錦耳中,他微微一愣,唇角輕彎,漾出一抹動人的笑意。
在織造局待了不到十日,或許是每日在屋內刺繡的緣故,出來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羅世傾每日都在數著日子盼她出來,好邀上她去見蘇玉娘,因此這日他早早便乘馬車過來接以禪。遙遙看到以禪,忙朝她揮了揮手,待看到隨後出來的華重錦,羅世傾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華都督每次看到他都用那殺人的目光,他有些怕,忙招呼以禪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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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禪陪著羅世傾去了幾次金玉閣,這日,羅世傾終於良心發現,答應翌日帶以禪到吉州幾處盛景去轉轉。
以禪自來到吉州後,還從未出去賞玩過。
吉州有名的盛景之一,便是虹橋晚照,景色甚美。
翌日天色晴好,幾人用過午膳,便乘車出門。
往日出門,因羅世傾要去見蘇玉娘,因此不曾帶紅絨和陸妙真。紅絨性子最是閒不住,今日能出門,自是歡喜不已。
正是初夏,一路上風景如畫。
及至到了虹橋,距日落還有一段工夫,羅世傾便帶她們先到虹橋樓去用膳。
“客官,幾位?”店小二迎上來熱情招呼道,“這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