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禪就知道羅世傾嘴裡說不出正經話。
羅世傾見以禪似乎惱了,桃花眼眨了眨問道:“怎麼,真丟了東西?是什麼?”
以禪扭頭不想理他。
羅世傾笑道:“說來聽聽,不說我怎知是不是華重錦偷的?”
“一幅繡品而已。”以禪淡淡說道,“可能是我看錯了。”
“華都督偷你的繡品嗎?”羅世傾好笑地說道,他歪頭想了想,“莫非你那繡品繡了什麼讓他感興趣的東西?”
“我只是繡了個仕女撲蝶,只不過……”以禪忽然頓住了。
只不過,她把那女子繡成了自己的模樣。
倘若那幅繡品真是她的,方才……
羅世傾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地說道:“我和你說,倘若我瞧中了玉娘的釵環,她若不給我,我也會去偷哦,這也沒什麼啊,不過是想做個信物。”
以禪不再說話,雙頰緋紅,氣惱地跺了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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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是刺繡大賽的放榜日。以禪和陸妙真一早乘車到織造局門前去看榜。
大紅榜單上,以禪很快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寫在榜首第二的位子,陸妙真遺憾地說道:“禪妹,沒想到居然還有比你繡得好的。”
陸妙真也不錯,排在榜上第九位。
以禪倒沒有過多遺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人比她繡得好自然正常。
織造局的僕從引著榜單上的姑娘們去見了方姑姑,屋內還有一人,身著太監服飾,四十多歲的樣子,面白無須。
方姑姑引薦道:“這是織造局的掌事任公公。”
姑娘們一道向任公公施禮。
任公公與方姑姑不同,神色和藹,微笑著朝她們點點頭,命人將賞銀髮了下去。他用尖細的嗓音說道:“端寧公主和親在即,承蒙聖上垂青,命我吉州織造局承辦公主嫁妝,各位皆乃繡匠中的佼佼者,公主的嫁妝便要勞煩各位了。待公主嫁妝織繡結束,各位可自行決定是否留在織造局做繡匠。”
這些日子,關於是否要留在織造局,以禪也曾想過,又與祖母商議過,最後決定不留。但為公主織繡嫁妝恐不能倖免,且以禪也想見識見識宮廷服飾和織繡。
任公公又道:“前十位的繡品已在大堂展出,各位可移步去瞧。”
以禪也想見識一下榜首那位叫薛青的繡品,便與陸妙真一道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