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華重錦點頭。
“都督,先說好,你不能發火。”夏揚說道。
“我答應你。”
夏揚醞釀了半晌,學著華重錦溫柔的語氣說道:“我要見小禪。……不是,你騙我,那不是小禪繡的。……你不會繡,你們都不會繡。……這才是我們小禪的繡品,讓你們開開眼。”
華重錦蹙緊了眉頭,揮手趕他:“去,去,這是你小子編的吧。”這不可能是他說的。
夏揚不敢接話,默默後退了幾步。
其實華重錦已經想起了些,只是嘴上不敢承認罷了。
他問夏揚:“寶暄怎麼樣了?”
提起華寶暄,夏揚神色一凝,走回來說道:“都督,昨夜你去飲酒時,小公子不是已經醒了嗎。我聽說,他記起了那日的事情。”
華重錦揚眉:“寶暄終於記起來了?走,我們過去他那裡。”那日的事情,他總要問問。
夏揚忙道:“小公子不在。今日一早,老夫人便帶著小公子出門了。”
“去哪裡了?”華重錦面色一沉,神色霎時有些慌亂。
華老夫人出門去哪裡夏揚這做下人的並不清楚,但他昨夜聽華老夫人說要為華寶暄提親,因此留了心,便派人悄然跟了去,發現華老夫人先去了衙門一趟,後又邀了何刺史的夫人一道去了謝府。
這很明顯是去為華寶暄提親去了。
他沉默了下,覺得不該隱瞞都督,便說道:“華老夫人還邀了何刺史的夫人一道去了謝府。”
華重錦手微微一顫,杯中的熱茶灑了出來。他放下茶盞,悲哀地想:果然還是去了。
“都督也不必擔憂,老夫人就算說服了謝夫人,只怕謝小姐也不會答應的。”夏揚看得出來,謝小姐心中有都督,不可能答應嫁給小公子。
華重錦沒說話,俊美的臉上如冰封鏡湖,沒有一絲兒表情。
夏揚戰戰兢兢問道:“都督,現在怎麼辦?”
“等。”華重錦說道。
日頭一高,天氣便熱了起來。
華重錦換了一襲輕薄的白色便服,躺在廊下銀杏樹下的藤椅上,搖著扇子,儀態看上去很是悠然,是真的在等。
可夏揚總覺得都督神色不對,似乎憋著一腔怒火。
華老夫人是在晌午時回來的,她一入府門房就派人報給了華重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