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覺得可行,錦繡坊如今活計極多,找外面繡娘接活也不放心。倘若開設繡院,教出的繡娘還可以雇來做活。
以禪想了想,決定將此事定下來,她如今手中有了銀兩,租一處院落倒不難。
幾人商討到店鋪店鋪打烊,一道出了門。
以禪盯著紅絨鎖了店門說道:“事不宜遲,明日便讓張兀去尋地方。”正說著,就見原本有說有笑的幾人忽都噤了聲。
她抬眸一瞧,就見華重錦斜倚在店門前面不遠處的樹幹上。
天光已暗,隔壁的古玩店還未打烊,門前的燈籠隨風搖曳,將朦朧的光影映照在他身上。因是背光,看不太清他臉上神情,但以禪卻從他一動不動的身影上,明顯感覺到一絲寥落。
紅絨自是沒看出來,一臉笑容地朝華重錦嚷道:“華都督,改日要請我們吃酒哦。”
她拽著紫線先到謝府馬車那裡去等。陸妙真朝著華重錦施禮後,也自行離去。
以禪走過去問道:“你怎麼來了?”
“哦,我不能來嗎?”華重錦自樹影中步出,原本就冷峻的他,此時神色冷肅,仿若誰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似的。
以禪疑惑:這什麼情況,他怎麼瞧著在生氣?
“走吧,我送你回府。”說著朝前方在馬車旁等著的紅絨和紫線說道,“你們先回去,你家小姐坐我的馬車。”
以禪眼見他也不理自己,轉身朝華府馬車走去。她想了想便跟了上去,總要問問他為何生氣。
馬車內的青釉臥獅明燈亮著,映得車內一片暖黃。華重錦逕自坐在榻上,執起一側小几上的書翻了起來,不過以禪明顯看得出,他的心思並未在書上。
以禪在他身側的錦繡團墊上慢慢坐下,試探著問:“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華重錦翻了一頁,不經意般問道:“我母親今日到貴府提親了,你可曉的?”
以禪點了頭,心想:他莫非是在為這件事不高興?這是因為退親之事生氣了,不願與她定親了?
“答應了?”華重錦放下手中的書,目光灼灼地盯住她問。
“祖母午後派人過來說了,說是我母親答應了。”以禪有些不好意思,伸指把玩著腰間的繡花香囊說道。
“那你呢?也答應了?”深邃的目光凝視著她,語氣里滿是質問。
是的,確實是質問。
原本以禪見到他還有些羞怯,這會兒卻滿是惱怒,逼著她定親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