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重錦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只得顧左右而言它:“你以前把送我那件衣袍收回去了,不行,還要再給我繡一件。”
“宋霄也是你的人?”以禪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的衣袍,你何時再給我做一件?”
“我在西縈給你做好,回來時給你帶回來。”
……
八月。
以禪與陸妙真和薛青抵達京城,跟隨著和親隊伍向西縈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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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蹙眉時,花謝春老,秋去冬來。
一年多的時光,在旁人看來或許是轉瞬即過,但於華重錦而言,卻是一日一日的煎熬。
臨近年關,衙門裡事務繁忙,直到黃昏時才得了閒。華重錦走出衙門大門,天空飄起了雪,街面上覆了一層薄薄的白。
夏揚遞了封信過來,他一瞧便知是以禪的信到了,原本略帶倦色的黑眸中,立刻漾滿了笑意。他並未即刻拆信,而是小心翼翼揣入衣兜里,捨不得看。
忽想起什麼,問道:“怎麼就一封?冬眠的呢?”每次來信,都是兩封。一封是以禪寫給他的,另一封是冬眠寫來報告赫連雪城的情況。
“赫連雪城死心了吧,所以沒什麼動靜了。”夏揚說道。
華重錦點點頭負手朝馬車而去,又問夏揚:“備給謝家的年貨可送到了?”
謝遠山去年冬科考中了榜,如今帶著妻兒在外地任職。有時不得閒回來,謝家外面的事務都是華重錦在掌管。
夏揚忙道:“送到了。”又說,“今兒要去月滿樓嗎?”
前些日子,雷洛和何玉寒、君蘭舟邀他去月滿樓小聚,他都推了。雷洛今日又邀他過去,不好再不去。
“跟他們說改到酒樓吧,雷洛都是兩個娃的爹了,怎麼還能去青樓。還有君蘭舟,膽子也忒大了,也不怕我五姐知曉?”君蘭舟今年秋剛與華重梅成了親,雖說他們到月滿樓只是聽曲子,但出入青樓到底不好。
“姑爺也是拒了的。”夏揚說道,“那我派人送信給他們,都督要直接去酒樓嗎?”
華重錦點點頭,其實不想去的,但又怕回了府,忍不住拆了信。他如今捨不得看,想多揣一會兒信箋,將這種欣喜多留一會兒。
珍餚酒樓。
華重錦到時,其他人都還沒來。
窗外飛雪飄落,室內靜悄悄的,他無事可做,忍不住伸手將信箋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