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战战兢兢的一老一少,绮罗哭笑不得地进了屋子,推开暖阁的转门,正瞧见顾云听在梳头,便将铜盆搁在了圆木几上,上前接过了梳子:“小姐今日梳个什么头?”
“你看着来吧,别太麻烦就是了。”顾云听打了个哈欠,问,“沈溪冉家里的事,你知道得应该比她们更多一些?”
“原来是为了这个,奴婢就说刚才那两个人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恐怕是上次小姐让她们赶表小姐出去,吓怕了。”
绮罗笑道,“今早沈家差人来接她回去了,听说是她爹升了官,不日就要抵达京城,所以率先送了信回家,让家里的老仆上门来接了。”
“升官?”
“具体的内情,奴婢知道得也不多,不过从前跟在四小姐身边的时候,常听沈姨娘说起过,那沈家大人还没考中功名的时候就在太子府里当过幕僚,后来进了官场,也一直都是跟着太子殿下做事的。后来被贬去苦寒之地了,不过原因沈姨娘没说过,倒是府里的几个小厮讲过,好像是因为贪墨了银两。”
“那么他这次回京是什么缘由,你可听说了?”
“这还用得着听说吗,整个长平伯府都知道了!”绮罗忿忿地说,“那表小姐到底只是府上妾室家的亲戚,您看方姨娘家的兄长和小公子来,也没闹得人尽皆知呀!那表小姐得知她父亲升了官,逢人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说是这里的日子清苦却总归熬到了头,一会儿又说什么能回家过好日子了,好像咱们长平伯府这些年来多亏待她似的!”
“沈溪冉什么德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不稀奇。”顾云听笑了笑,不以为意,“你说她父亲升官了?”
“对,洗清了原先贪赃的罪名,说银两是原先的刑部尚书贪的,被发现后为了脱罪,才嫁祸给了沈大人。如今刑部尚书不是倒台了么,沈大人十天前又得了吏部的举荐,所以才回来了,好像是任职……刑部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