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一日,窗外下著濛濛細雨,鳳天翔的大姐,鳳天嬌望著院落中得那棵梧桐樹,說到,’戚梧桐’,鳳儀山莊的冬凰便成了今日的戚梧桐,自那之後若不是極為親密之人倒也不會在人前喚戚梧桐,冬凰,然而那人人,卻從來只叫她冬凰。
鳳天翔不知幾時也到了宗祠,就站在墨鳶身側一步,墨鳶低著頭喊了聲師父,鳳天翔道,“我離開山莊那年,你娘抱著你,在此處同我斷絕姐弟關係,自那之後,你雖與他們幾人一樣拜我為師,始終沒喊我過舅父。”
墨鳶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只是母親臨終叮囑墨鳶,必嚴正家法,娘與師父不再為姐弟,墨鳶又豈敢攀附。”
鳳天翔笑道,“老祖宗果是仙聖,能洞察先機,將鳳家的家法傳在長房之手,你娘執家法,向來滴水不漏,獨獨為我漠視了一回,千里之堤毀於我這蟻穴,有我這麼個不爭氣的弟弟,墨鳶非你攀附,是我有愧。”
車行午後,酷熱難當,戚梧桐急搖手中的摺扇,仍是汗如雨下,銅雀在車內時而站,時而蹲,一刻不得安寧,殷紅鸞緊閉雙目,眼不見心不煩,銅雀隱忍不住,道一句,“我先行一步。”便一躍跳出馬車,身輕入燕,足下生風,頃刻已不見了身影。
車又行半日,日漸西山,外頭也算是涼了下來,戚梧桐在車內坐了一天,渾身鬆散,再看殷紅鸞也稍顯疲態,但較她仍是好上許多,深舒幾口大氣腦袋卻還是又沉又重,朝殷紅鸞道,要上車頂透透氣。翻身人已上了車頂,頓時天朗氣清,她用摺扇敲敲車頂,喊道,“此處風景獨好,你要不要也上來坐坐。”
只聽車廂中殷紅鸞嬌聲一笑,道,“公子好興致,只是你我有車不坐,偏偏坐到車頂上,我怕旁人見了,會以為你我是瘋子,公子,你也請下來如何。”
車頂的戚梧桐打著扇道,在車頂學著文人吟詩,“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仄地一在天;若將貧貴比車馬,他得奔走我得閒。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