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見留不住二人,只好笑笑應了,轉口道,“家姐十分感激姑娘贈藥救命的恩情,想親自向姑娘道謝,只是她仍不便行走,不知姑娘可否勞姑娘去見見。”
戚梧桐原本也想再見那叫如玉的女子一面,只是睡過一覺,忘了,好在江晚晴提起,戚梧桐便動身去見,僅僅是過了一夜,那病怏怏的美人,臉上居然多了些血色,也能用自己的力氣靠在床邊,戚梧桐以為這女子既然與江晚晴是姐妹,二人該是同姓,然這女子自稱姓顏,倒也是人如其名,顏美如玉,兩人客客氣氣的聊了幾句,顏如玉便問起戚梧桐懷中那瓷瓶的由來,這瓷瓶是戚梧桐從小就帶在身邊,她楊柳姑姑只是告訴她瓶中有三顆救命的丹藥,其中一顆在問劍山莊被鳳天翔討去救治清風道長,顏如玉服了一顆,瓶中仍有一顆。
戚梧桐想這丹藥與她倒也沒什麼用處,救人救到底,留給顏如玉倒也無妨,而這顏如玉,搖頭道,“姑娘當真是什麼也不知,這瓶中裝的雖是保命的丹藥,但這丹藥與我體質不合,再服幾顆也救不了她這風燭殘年之軀,不如還給姑娘,日後或許有更大的用處。”
戚梧桐摸了摸顏如玉的脈門,道,“確實只是暫時穩住你的病情,看來這丹藥也沒什麼太大作用。”
顏如玉笑道,“姑娘錯了,制這藥丸的人,是見死不救的神醫活閻羅,活閻羅替人醫病煉丹,需配合所醫之人的體質,不然就起不到起死回生的功效,想必這丹藥是特地為姑娘所煉,所以我服下能緩解病情,苟存性命,卻不能根治頑疾。”
戚梧桐聽著,也明白為何如此珍貴的丹藥,卻無法解清風道長中的’夕落一線’,戚梧桐暗自嘆道他們說的這位活閻羅似乎非常了得,而且一定是見過自己的,不然就不能專為自己煉了幾枚藥丸,可不曾聽九叔與爹提過此人,她又是在哪裡見過這麼位詭異的大夫,向顏如玉問到,“那這活閻羅長得什麼模樣,是仙風道骨,還是虬髯老者。”
顏如玉一聲嬌笑,道,“當今武林若論醫術,只有兩人稱得上妙手回春,他二人皆是年輕公子,一個很好辨認,他不愛笑,江湖上稱他冷麵醫仙,此人最擅開顱破腹;另一個就是活閻羅,他擅藥石,八歲時便已在江湖行醫,也就是近二十年不到的事,他有兩名小徒弟,這些年倒是常在江湖走動,被喚作小無常,這兩小童身邊跟著一個隨從,爪功、輕功十分了得,又名鷹爪夜叉。只是無論是這冷麵醫仙,還是活閻羅,行蹤都極其詭秘,難以尋找。”
‘年輕公子?’戚梧桐的眉頭突地一緊,而又舒展,細問這活閻羅的年歲相貌,顏如玉道,“二十又七。猶若謫仙。莫非姑娘當真認得?”
戚梧桐笑笑的,擺手道問問,問問。她發現這顏如玉其實對活閻羅的事情知之甚多,又為何會尋不到此人,沒有道理。
顏如玉垂著眼帘說即便找到了又能如何,活閻羅不會為她醫治,便轉口同戚梧桐道,“戚姑娘要去苗疆找沈三爺麼?”戚梧桐一愣,她又將戚梧桐拉回床邊,“清風道長與問劍山莊遇難一事,早已傳遍江湖,聽聞是鳳四莊主將其救醒,我猜戚姑娘必是奉了師命的,戚姑娘如玉有一不情之請。”顏如玉俯身到戚梧桐耳邊將聲音壓得不能再低,道了八個字,後牢牢抓緊戚梧桐的衣袖,那雙柔情的眼眸變得無比堅定。戚梧桐眸光向後方一轉,笑說她足不出戶卻能知天下事,顏如玉也輕輕笑道,“如今的江湖是個什麼模樣我是不知,但早些年的那些事,我還是清楚的。沈家的夫人,姑娘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