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問得,也正是殷紅鸞想問卻沒說出口的,鏢局要接活鏢已是難題,還是往荊四娘手上送,豈不是難上加難,而戚梧桐卻不以為然道,“哪個說保的是人了,我們托的是你帶著的那柄短劍,荊四娘不過是借我們個地方,你嘛,護劍隨行,劍在人在,劍毀人亡,這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麼。怎麼,你連這想法與決心也沒有?”
顏如玉聽過,一雙美目盯著戚梧桐,眼眸中是堅定的決心,沖戚梧桐微微一笑,便是答應了。
戚梧桐見殷紅鸞不語,便問她還有什麼顧慮,殷紅鸞道,“這法子是好,只是這柄短劍,送去容易,要再想拿回,可就不易。”
戚梧桐直言道,“人都要死了,這短劍落到誰手裡不是一樣。問劍山莊裡頭不也收著練秋痕打得劍,你幾時見師父去搶去奪,這給出去的東西,便是給了,我們也沒資格問人家要回來。”
殷紅鸞想想也是如此的,三人商量妥了,便不再耽擱,找了招牌最響,名氣最大威遠鏢局,以三千兩託了這趟鏢,並約好三日內必到四娘酒肆親手交付,但戚梧桐與殷紅鸞卻未留下姓名,只是安排好車馬,又讓鏢局將他們的郎中一同帶上,並定下約,未見她二人,任何人不得啟鏢,付了定金就讓他們上路。
戚梧桐與殷紅鸞等鏢車出了城也分道而行,殷紅鸞卻有一種感覺,這三日她二人的日子可過的緊了。殷紅鸞較為熟悉地形,不想走得太規矩,決定邊去查查鋪子,邊趕路,戚梧桐則繼續走那莊康大道,為了不留下追蹤的痕跡,她徒步就上路了,而她二人也不知醉夢三公子裡頭哪個會是追兵,戚梧桐最不想碰上自然是風千帆,他二人幾次交手,她都未曾討到便宜,而且顏如玉又是給自己帶出來的,人家自然不能待見自己,但偏偏她有預感,風千帆,她是要再見上一回的,越想越念那葉夢舟,神秘有趣,兩人照面打過,神交有過,若能坐下聊聊也是不錯。
眼見日薄西山,戚梧桐仍是不慌不忙的徒步,哼著小曲,很是悠閒,就如同是出門踏青一般,絲毫不見慌亂,另一面殷紅鸞也是如此,今兒走官道,明兒抄近路,沿途有綢緞莊便進去換身衣服,有銀樓就挑幾件別致的首飾給山莊裡頭的人送回去,井井有條,亥時一過,她二人就知醉夢三公子已上路追趕她三人,依著威遠的鏢局的名聲,醉夢山莊若是公然劫鏢,那可就有好戲看了,殷紅鸞擔心的則是那顏如玉的身子,若死於途中,麻煩的就該是她二人。
殷紅鸞一路走一面想心事,怎麼也沒料到,在投宿的客棧里,那葉夢舟已先她一步,殷紅鸞未親眼見過葉夢舟,只是聽戚梧桐與顏如玉粗略的描述過她的樣貌,三十來歲喜愛藍色織錦羅裙上繡風鈴草,左眼下有顆淚痣,殷紅鸞見她便將她認出,再看同行的男子一身紫袍,腰間別著一隻木笛,此人殷紅鸞是見過的,水煙寒,殷紅鸞想內功高的兩人都在此,武功好的便是去往戚梧桐那裡,殷紅鸞心想他們一定也是如她一樣的想法,以為她是誘餌,戚梧桐會與顏如玉在一塊,以為走小路的會是戚梧桐,卻沒料到是自己,只能說論刁鑽他們比起戚梧桐還是遜色些,殷紅鸞心中鬆了口氣,沒遇上內功高手,戚梧桐要應付倒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