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舟忽得目光一冷,是不想戚梧桐再往下說些什麼,雙眼瞧著外頭,問到,“未央何在?”
戚梧桐像是忘了這麼個人,也忘了這麼個事,她若不提,自己還真要犯糊塗,戚梧桐對風千帆道,“就在那家客棧里,他身上的穴道再有幾個時辰會自行解開。”風千帆忽然問到,那顏如玉可是有話留給他,戚梧桐默默嘆聲,喊著他的名字道,“千帆,若一個女子不是當真在乎你,她則會自私的要人一輩子記得,你是她感激的人,如玉不想你再記得她,謝字,不是你要得,她懂,而其他的她卻怎麼也給不了你,這才一字不留。十年,你不是比任何人都離她來的近些,該清楚她的心思,我倒以為這樣的結果不算壞,好過死前苦痛纏身。”
水煙寒拍拍風千帆的肩頭,讓他別再逗留,葉夢舟可是丟下他二人走遠了。戚梧桐與殷紅鸞跟在他幾人後面正欲悄悄離開,身後是一陣疾風,戚梧桐與殷紅鸞分向左右閃躲,一把刀哐的飛來,冽泉脫鞘,荊四娘的刀沿著劍刃打了幾個圈,被戚梧桐遞了回去。
戚梧桐覺著荊四娘留客的方式頗為強悍,舉著短劍瞧了眼,手上使勁將短劍震出劍鞘,反手握在手中,另一手拔出冽泉,殷紅鸞還是頭回見戚梧桐手持雙劍,覺她這模樣有些陌生,卻更加好奇,像瞧瞧戚梧桐這又是悟出了什麼新招式,興致勃勃的睜著眼盯著她,荊四娘面露微笑,比起那姓扈的,她可是早想領教領教戚梧桐手中這柄寶劍,好叫她弄清這劍與戚梧桐的來歷。
姓扈的大漢一邊是荊四娘,一邊是戚梧桐,他這般的老江湖一眼便能瞧出二人武功是只高不低,荊四娘這黑店一開十來年,那女娃娃出劍極快,也不曉得江湖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女煞星,他不禁覺得自己這趟來得有些魯莽,真要單打獨鬥討不著一點便宜,看準時機手中流星錘耍的虎虎生風,荊四娘一手的刀仍未接穩,就給他這麼當頭一錘,登時招架無力,一手給震得發抖,那扈姓大漢轉形,又是一錘,這一下荊四娘那胳膊傷不輕,連戚梧桐他們與她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如此遠的地方且能聽見那聲清脆的骨裂。這姓扈在關東能站著一席之地,手段仍是有的。
殷紅鸞只見戚梧桐一步上前,私以為她這是要助荊四娘,不曾想她這一劍卻是衝著那叫老敢的廚子,她這一下是誰也沒猜到的,就那麼眨眼的功夫,老敢與她,連對十餘招,身旁的幾人卻連一招也沒看清,老敢一雙眼睛蹬的比鈴鐺還大,連那姓扈的也傻了眼,荊四娘眼睛眯成條縫,她瞧這姑娘方才有一招怎麼那麼眼熟,戚梧桐笑笑道,“這位大叔,你這刀用的不稱手,要不要換把劍試試。”
戚梧桐似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殷紅鸞聽她這麼一說也猛地覺察這老敢雖是拿刀,使得卻是劍法,再看老敢重棗之面又黑上幾分,悶聲道,“姑娘是來尋仇?”
戚梧桐笑問,“廚子大叔仇家多?”
一旁的荊四娘突然喊道,“結巴,關門。”四面本是通透的圍欄全被又厚又實的雨布擋上,殷紅鸞頓時大感不妙,蹙眉盯著老敢,連到了門口的葉夢舟也給他們擋住去路,葉夢舟撇過臉朝老敢橫瞧豎看,驚道,“鬼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