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梧桐一直跟在那大漢身後,怕給他發現她一直不敢跟的太近,但說來也怪,這大漢一身的鎖鏈發出的拖沓聲,大的該是聽不見旁聲,但戚梧桐兩三次不擔心踩的屋瓦咯一響,此人便立即停下腳步,朝她藏身的地方死死盯著,更為奇怪的是戚梧桐跟著這大漢,沿途卻不見一名沈府上的下人出現,他們就像沈慕白與沈朝暉一般特意避開此人。
這大漢從一條沈府最北邊的一道側門出去,不多久便回來,但板車上那幾口箱子卻已不見,從戚梧桐藏身之處到那側門之間已無可靠近之處,戚梧桐猜這地形怕是有意為之,她只好留在原地,等了許久,待那板車上的鈴聲完全聽不見了,她才從那側門出去,迎面風吹的戚梧桐一臉狼狽,一頭蓬髮,她笑了笑,這般景象若她不是又在做夢,便是活見了鬼,這側門外面,僅有十丈地曠地,十丈地之外便是萬丈深淵,地上無一個腳印,或是板車碾過的痕跡,戚梧桐無意打了個哈欠,卻在那剎那之間心尖發顫,額間不知不覺滲出幾滴汗珠,那崖下有什麼東西,戚梧桐心中這麼想,但卻不要去瞧,她這麼提醒自己,面上卻是冷冷一笑,一腳便誇了出去,戚梧桐在崖邊往下瞧,能瞧見的只是一片黑漆漆的死寂,但山崖上凹凸錯落,若是要下到谷底也並非是不能之事,可這麼爬上爬下,有些累人,甚是麻煩,戚梧桐伸伸懶腰決定不去了,她只是朝一旁的空地默默道了一句,“不成想,沈府連養的畜生也如此別致。”
而那空地之上卻回以一聲詭異清淺之笑,而當她回到中庭的廂房中時,桌上竟擺著一隻木匣,一尺來高,一尺來寬的方形木匣,戚梧桐雙手將木匣的蓋子托起,戚梧桐本以為這是有人在戲弄與她,在這麼個大匣子裡只擱了幾片枯枝爛葉,但再仔細瞧瞧,那枯枝爛葉連著的根莖卻皆是活的,想來怕這東西生來就是長成這幅模樣的。
沈夫人見戚梧桐站在桌前,不知她在做些什麼,從她身後瞧了一眼,光是瞧見那木匣卻不見裡頭裝的是些什麼,但聞著氣味十分古怪,便決定上前去看看,說來也巧,戚梧桐正要去摸那柱枯花時,沈夫人一手將她拉開,問戚梧桐這東西是哪來的,戚梧桐覺這沈夫人真不是她所想的那般聰明,自己是給她帶來的,住得屋子也是她安置的,為何反來問自己,這房中的東西是何處來得,莫非不是方才在側門那處暗中監視自己的人放進來的?戚梧桐問沈家夫人這花是個什麼。
沈家夫人面色凝重問道,“你可知養屍?”戚梧桐對如此詭秘之事知之甚少,莫要說她,即便是她父母恐怕也不曾聽過。
沈夫人沉氣道,“在苗疆一帶,有著一種養蠱的法子,是用未出生便已死於娘胎的嬰兒屍體為容器,又叫屍瓮,你手中這花,便是從屍瓮中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