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又探一夜過後,擔心風千帆是在騙她,便去問她師姊的女兒,靜女討要了幾滴血餵給戚梧桐,讓她先試試。
江有汜身上的毒,便是她的功,自幼習得,不曾想她生下的女兒竟也生來帶著毒血,不過江有汜這女兒與她不同,靜女的毒血不會致人死地,但同她母親一樣,一道月圓之夜,毒發之時痛苦難耐,這小靜女也不過十四五歲,不像江有汜有深厚的內功護體,平日江有汜對這女兒皆是冷眼相待,全然不顧她死活,這孩子是凌小小一手帶大,凌小小比她親娘更親近許多,。
凌小小將中毒的戚梧桐帶進山谷,但未多時,戚梧桐眉心便升起一塊黑印,雙手掌心也各出現黑印,無論凌小小如何施救她就是沒有分毫反應,脈象漸弱,呼吸不順,在溪澗漂流時身上給磕碰出的小傷口開始冒出膿水,凌小小從未遇到這樣的情形,一時慌亂不知如何自處。
那婆婆讓凌小小去將風千帆放了,讓他來瞧瞧。
風千帆別吊了三四天,腦袋腿腳都不大利索,根本無法行走,幾乎是借著手爬到戚梧桐身邊,替她診脈,手指也是顫抖不停。
風千帆口述了一個方子,又讓凌小小照著他的指示替戚梧桐施針,戚梧桐發了一夜的高燒,次日天亮,身上退了熱,化膿的傷口流出黑血,每一兩個時辰,凌小小就為她將血跡清理,十個時辰過後,她這血色恢復了常色,風千帆在一旁輕笑道,到底是會過閻羅的人,總能有法子從他手中逃脫。
卻聽躺著的戚梧桐應了一句,是不是比你命硬。
他沒想到戚梧桐已醒,不經一嘆,據他推算起碼要再一天一夜才能醒來的,這命委實是大。
戚梧桐輕聲道,“我不會死,不能死。”
風千帆聽她的聲音仍是有氣無力,叫她別說胡話,趕緊歇息。
戚梧桐迷迷糊糊問到,“將如玉的死訊帶給你時,你是怎樣的?我師父說,縱使她將自己忘卻,縱使她移心旁人,只要人還在什麼也不要緊,千帆,你也是這樣?”
風千帆默了許久,道,是。
戚梧桐暗自道,是這樣,是這樣…聲音轉為氣音,沉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