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見了對門聞娘的聲音,戚梧桐上前開門,丫鬟端著夜宵,戚梧桐見熱騰騰的餛飩。
聞娘笑道,“方才吵吵鬧鬧,怕是擾了你的覺,我讓人準備了些夜宵,吃些熱得,身子暖了更好睡。”
這別的東西打動不了戚梧桐,但吃得,卻絕對錯不了,她吃完一碗,食慾一下被勾了起來,不知不覺又吃了一碗,這才心滿意足,伸著大懶腰躺回床上。
夜更加深,楚思了仍未睡,就坐在涼台上,看著對面院子的小樓,小廝坐在門口打盹,楚思了手邊的茶都放涼,也未見他飲上一口,對面小樓,聞娘房中燈一滅下,他輕輕走出房,繞過院子,登上小樓,聞娘的丫鬟在門外侍候,給楚思了掌了盞燈,楚思了走進戚梧桐的屋,從袖中掏出一隻錦盒,將錦盒內一塊小指一節大小的東西放進香爐,待淡紫色的青煙緩緩飄出,他將香爐移到戚梧桐身旁,關上窗子,出房門後,對門外的丫鬟囑咐,屋裡頭一有動靜就馬上來報,但天未亮,那丫鬟就急忙忙跑來,說戚梧桐那出事了。
楚思了一面快步往小樓去,一面讓丫鬟將情形仔細說說,丫鬟回憶道,就剛剛一會功夫,姑娘房裡傳出動靜,她推門一看,姑娘倒在地上,茶杯茶壺也碎了一地,她上前去扶,那姑娘全身冰涼,像,像是個死人。
楚思了聽到此處,眼中不自覺發涼,形同死人,那就對了,這活閻羅醫不好的病,他豈能不好奇。
楚思了不眠不休替戚梧桐施針用藥,整整七日,卻未見絲毫起色,她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躺著,未見她言語,也未見她遊走,連身上的香氣似乎也和原來沒什麼區別,仍是淡如白水。
有幾回楚思了都以為她是不是當真死了,可是往心口摸摸,那裡頭仍有微微的顫動,心脈未斷,人怎麼就涼了,楚思了是束手無策,匆忙寫下一封書信,讓他弟弟送信去。
這少年蹲在窗台上,拿著楚思了的信,道,“大哥,這信一旦送出手,可就是你自認醫術不如他咯。”少年嬉皮笑臉的調笑,這少年正是之前戚梧桐見過的少年,楚思進。
但楚思了未答什麼,只是命他快去。楚思進,一聲,得令,又是如一陣風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