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涯聽到此話,暗想,或許,她已經知道自己就是活閻羅,知道了活閻羅是什麼人。
但卻又聽戚梧桐道,“你是無涯,至少對我而言,你是年年我心心念念等待的無涯。你說過,一個人欺瞞你,欺了什麼,瞞了什麼,說了什麼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謊言的初衷,欺瞞的原因,我相信,即便你騙了我,也不會傷害我。”
路無涯露出一抹微笑,他問戚梧桐怎就這麼自信。
戚梧桐卻回到,“若連這點自信也沒有,你我這十年,豈不白過。”
路無涯的指尖從戚梧桐乾澀的唇邊拂過,輕聲道,“除了一個地方,我不能帶你去,其他任何地方都無妨,如果,你想去的地方,不是那裡,我自然願意和你一起。”
戚梧桐微笑道,“我只想去一個地方。”路無涯問哪裡,戚梧桐道,“你提過,你兒時居住的地方,你同你娘一起住過的。”
路無涯低聲道,“我也說過,那是我要帶妻子去的。”
戚梧桐略顯蒼白的面容,將她的雙目襯的又明又亮,“我嫁給你,只是要等到冬天過去,我十八歲的時候,我們再行禮,我答應了柳姑姑的,得到十八再嫁人,太早嫁,她會難過。”
安靜的小樓里冷不丁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戚梧桐沒想到路無涯會這麼大笑,或許路無涯也沒有料到自己會這般失態,楚家兄弟更不曾想過,原來活閻羅也能笑得如此真心實意。
路無涯笑過之後,無奈地搖頭,道,“冬凰,其實我心裡頭,還不是十分肯定對你是個什麼感情,你要嫁我,萬一,我對你有情,卻無愛,又或是,將來我遇見,比起你,我更加心愛之人,到時你將如何自處。”
戚梧桐截口道,“我心中也無法斷定對你的是不是男女之情,我們一起弄懂,不論將來如何,至少眼下,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們一起弄明白,倘若到了最後,你發現你最愛的人是別人,那我放你走,我答應你。”
戚梧桐說的極其果決,沒有絲毫的顧慮和遲疑,仿佛是品一道食物,吃完與否,不重要,試過了味道,知道了它好吃,還是不好吃,就成。
路無涯想了想,應下了她,二人在楚思了府上又叨擾了兩日,雇好了車馬向他辭行,既然戚梧桐並非江有汜的女兒,楚思了只想知道,江有汜的孩子到底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