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雨夜,這麼間破廟,戚梧桐交代了生死,但這卻未讓路無涯震驚。
路無涯的眸光,清冷,更清冷,戚梧桐挺身吻上路無涯冰冰的雙唇,男女之事,戚梧桐占著膽大,也無所顧忌,但終究未曾嘗試,不得要領,親吻十分生澀,路無涯稍稍回應,她便更顯得倉皇,真難!戚梧桐心中暗道。
許下終生,交代生死,這般大事戚梧桐都做得那般輕易,這一點小事,居然如此困難,她越想越發不甘心,雙頰升起一團紅暈,路無涯看著心動,總聽人說,女子動情之時,那種美是最為動人,但那些痴痴望著他的女子,未有一人讓他覺得有何動人之處,此時此刻,懷中的少女,美得難以言喻,路無涯心頭卻又一疼,這一疼,將他的腦子貫穿一般,也像正下著這場大雨,將他又淋成那個冷冷冰冰的石像。
路無涯咬住戚梧桐嬌嫩的嘴唇,戚梧桐痛得緊鎖眉頭,路無涯鬆口,道,“下一回一定要想好了再親近我,那時可就不是這一點點血,這一點點痛。”
戚梧桐往路無涯身上一倒,低聲道,“無涯,你終究還是怕。”
路無涯眼風一轉,道,“有人。”
第三十章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路無涯假寐的合上眼,戚梧桐俯在他懷中,側著臉望著廟門,幾條人影魚貫而入。
一女子道,“真是晦氣。聽說在我們後頭的那群裡頭還死了人,我瞧這一趟走的,真未必比那問劍山莊來得容易。”
一男子應道,“夫人說的正是,就怕是我們已入了鴻門宴,想全身而退,委實不易,為今之計也只好大夥走到一塊,好有個照應。”
戚梧桐突然別過臉,同路無涯道,“那裡頭怕是有在問劍山莊和我照過面的,也不知他們還記不記得我。”
幾人脫去蓑衣斗笠,進廟後見路無涯與戚梧桐擁在牆角,而在另一頭神台旁邊還有一老一少,老的是個瞎子,小的就是個小鬼頭,兩人蜷著身子,像是給他們一伙人的氣勢嚇著了。
幾人又見掛在架上,未吃完的鹿肉,指著路無涯道,“那邊的小哥,這肉分我們一些。”
路無涯道,“十兩,給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