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涯道,“你除了自己,誰都可以背叛。”
女子冷笑道,“人總歸是要為自己打算,既然我的舊主子身邊不缺人,那多我,少我,又有何妨。你那心尖尖,此時正是不堪一擊,殺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女子見路無涯朝戚梧桐所在之處望去,笑道,“我想這麼做,只是我的新主人,也對那丫頭有幾分興趣。我那舊主子,和這新主子,他們都相信,她能帶他們找到司馬逸,以及寒月,當年爭搶幽鳴琴的人,都讓練秋痕騙入紫金頂,得以逃脫的,也大都銷聲匿跡,唯一一個知道下落的,也已經死了,那姓江的丫頭片子,養了她十年,也未能從她口中探出一點消息,她那樣的身子,即便是放著不管,也無幾日可活,城主怎就忍心將她殺掉。”
路無涯只是應道,“若是本本分分自然無事。”
女子問路無涯是在提醒她,還是在威脅她。
路無涯不再多言,兀自揚長而去,回到他們休息之所,卻不見戚梧桐的身影,不多時,戚梧桐便回來,身上隱約還殘留著一抹香氣,臉頰上還殘留著淡黃色的粉末,路無涯倒希望這香氣是方才那女子偷襲戚梧桐,被戚梧桐沾到身上,然這是不可能之事,路無涯未多問只是幫她將面上的粉末抹去,戚梧桐朝他一笑,也不瞞他,說是怕這路上不太平,讓那女子給她家主子捎個信,省得一路上沒個消停。
路無涯笑說無事,江湖上本就沒有太平之處,讓她不必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倒是好奇戚梧桐體內那股涌動的真氣,像是戚梧桐一催動內力,這真氣便會結於一處。
戚梧桐摸摸鼻子,也不知從何說起,大概解釋了一番,路無涯套好衣服,將她拉到火堆邊,細細把脈,但一時之間,他似乎也拿不出根治之法,反倒是戚梧桐自己不大在意,還寬慰了他幾句,路無涯也笑道,來日方長,今後為她慢慢調理便是。
二人休息一夜,天亮後又慢慢上路,經昨日一事,沿途倒也太平許多,只要不是直指二人的小衝突,他們也視若無睹的離去,走了幾日,他們從偏僻的小徑走上莊康大道,要知蹊徑好劈,大道難行,要掩人耳目委實不易,沿途遇上了不少武林中人,從他們口中聽到一些留言,大抵是說,魔教恐防此次中原武林大會,將勢做大,危及他們,故而半路截殺中原豪傑。
戚梧桐卻以為這幾月以來諸多之事其實與西域魔教並無太大幹系,他們多半是給人潑了一身髒水還渾不自知,最初出現在問劍山莊的紫衣姑娘是清河王座下,此事已不容分說,而那一眾鬼面人自然是其部署。慕靈衣與隋東雲,若是所料不差便是出自那神秘的雲海城,而昨夜私會路無涯,後被自己打傷的那個女子以及那個黑面刀客,又是哪一波勢力,這一點仍是未知之數,再有便是醉夢山莊與那華驚鴻,底細估計也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