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公子道,那我究竟是在何處露了破綻。
司馬玉樓道,全無破綻,只不過既然我知道你是易容,那麼你的臉面就可能千變萬化,根本不足為憑,但你我同是做這殺人的營生,同類的氣息,是如何也難以徹底隱藏。
青衫公子笑道,是我大意了。
司馬玉樓截口道,不必廢話,戚梧桐何在。
青衫公子道,待我先完成任務再談。
司馬玉樓也不好發難,只得跟著他,待他殺過人之後,再跟著他去找戚梧桐。但司馬玉樓極為不解,他是如何能在窈影的眼皮底子辦到這李代桃僵之事。
這青衫公子笑道,“自然是因這埋屍之人我打點過,拿張蓆子往她身上一裹,誰能瞧的出裡頭躺著是一個還是兩個,至於喬裝的屍體,是我在戚梧桐來到樓閣時準備的,其實也簡單,到亂墳嶺隨便挑具屍體,將其全身骨骼打折,那你叫他圓就圓,讓他扁就扁,到掩埋之時,將其中一個埋了,另一個就當是亂墳崗上又多出來的一具屍體,又有誰人會在意。正好那姓戚的中了毒,倒也不礙事。”司馬玉樓問戚梧桐所在,青衫公子卻道,“你急什麼,我想此時,戚梧桐應該已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不過是想借她的名義請來殷紅鸞罷了,從沒想過要把戚梧桐怎麼的。”
細說之下,司馬玉樓才知,這假扮桓相公的男子,原名方鏡修,他這一家子,祖傳的兩門手藝,便是縮骨功與易容術,然這方家的手藝不外傳,宋連晉便使了手段讓方家的姑娘,也就是方鏡修的娘親,委身於他,他趁機學著了這兩門本事,可誰想到宋連晉心狠手辣,功成之日,將方鏡修的幾位舅舅,以及表兄弟統統殺害,就連他這親身兒子,宋連晉也是狠下殺手,若不是方鏡修的母親將他護在身下,那一劍沒能刺中心脈,讓他僥倖逃脫。方鏡修自懂事以來便下定決心必要殺了宋連晉這豬狗不如的畜生,給母親一家報仇,而巧的是,宋連晉當年投入清河王門下時,對一女子十分迷戀,這女子叛離清河王,但宋連晉卻始終對這女子不離不棄,這女子便是殷紅鸞的生母。
司馬玉樓忽的勒住韁繩不解道,有不少傳言宋連晉死於紫金頂。
方鏡修擺手道,李代桃僵之計,他用的難道還少,他死未死,我最為清楚。
司馬玉樓嘆道,莫說鳳天翔不允,即便是梧桐自己也是斷然不能答應,此時與梧桐沒有絲毫關係,你不要將她牽扯其中,如若殷紅鸞有個好歹,梧桐或許會自責一生。
方鏡修冷笑道,十多年冷血生涯,你居然還有如此天真的心思,倒也難得,當初我還真想殺你,取而代之,不過你我有著相同的敵人,我以為,留著你對我更有益處,倘若你敢壞了我計劃,無論是你還是戚梧桐,都只有死路一條。司馬公子,我可不是你,我並不在意使得手段卑劣與否,只要能達到目的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