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岸風去藥室作甚?
路冥淵見到慕雲爵時,這慕雲爵正氣定神閒的飲茶,還擺下了棋盤,像是早知路冥淵會來。
二人對了半局,盤面複雜,慕雲爵搓手道,“今日我贏面似乎更大。”
路冥淵隨口問道,“近來身體可好。”
慕雲爵並未立即回答,而是端起茶杯,品了品,良久道,“並無病痛。”
路冥淵靜靜落下一字,也拿起茶杯,這心思是轉到了其他地方,尋思屈岸風去藥室的緣由,既然不是慕雲爵授意,便是私自行動。
要說屈岸風,自小皮糙肉厚,是那種往山里一丟十天半月,他啃著枯枝爛葉也能活下來的人,底子厚實,平日裡也就不會拿什麼藥材進補。
既然不是去玩,那他去藥室,就是受傷,論武功雲海城內能傷他的,並無幾人,論身份地位,敢動的他,也就是舒羽霜,這二人自小不合,舒羽霜為難屈岸風也是常事,不過動手傷他,倒是從未有過。這屈岸風取藥不是自己用,就是給別人用,雲海城內,還能叫他上點心的,不是別人,正是此刻坐在路冥淵對面,與他對弈的雲海城城主慕雲爵。這不是雲海城的人,而雲海城之外,能勞動他,恐怕,就是今日沒了消息的戚梧桐。
慕雲爵在路冥淵落子後,遲遲沒有後招,慕雲爵抬抬眼皮,悠悠道,“今日你仍是贏不了。”
不多時,慕雲爵便棄子不戰,路冥淵這才問及暗道一事,慕雲爵道,“這人,我讓靈衣去找了,只是,戚梧桐,不,冬凰,那丫頭其實鬼靈的很,和她爹娘不同,是決計不能苦著自己的個性,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說實話,她從前是與你親近,可那畢竟是從前,自打她去了鳳儀山莊,那裡的人便是她最為親近的,這一點她又隨了她娘,重情,只要是她認定的情,不管是好,是壞,她都是幫親不顧理,是有那麼些由著性子,但以她那一身本事,旁人也不敢說什麼,對這孩子,你沒處說理。”
路冥淵默了半晌,他發現慕雲爵這話說的極為中肯,想當初,無論是在紅葉山莊還是在這雲海城裡頭,自己對練秋痕是好,或是不好,又或是自己對其他女人如何,她從來都不多問一嘴,多看一眼,只是關懷著她心裡頭記掛的那些人,興許在練秋痕心裡頭,早就將她與路冥淵歸整為不在一條道上的人,自然也沒想過他們能一起走到最後。反觀練秋痕與屈岸風,一個平日無人陪著說話,一個大半輩子也沒憋出幾句話,二人倒是一見如故,相處的極為融洽。路冥淵心中不禁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