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繼續應聲,是。
可寶瓶心裡頭想的卻是,難,要從三爺嘴裡頭問出一個字都是難。
馮蓁用餘光睨了一眼寶瓶,這其中的難處她自然清楚,她不禁又想起了練秋痕,從前,練秋痕與屈岸風相交,二人話都不多,但似乎彼此只需要一個眼神,也能明白對方的用意,那般的默契,那樣的情誼,是時間罕有的。
可惜,他們遇見的太遲了,若打從一開始,是屈岸風與練秋痕……一想,馮蓁又覺得自己十分好笑,那二人相交不正是因為沒有絲毫男女之情糾葛,才能那般通透。
馮蓁自嘲的笑笑,又抬眼望方才慕靈衣站的地方望了一眼,回身進了菊園。
就在馮蓁轉身之際,身後十丈一道白影掠過,那般猝不及防,寶瓶頸間出現一道紅線,人倒在地上再也沒能起來。
馮蓁也覺頸上一涼,她不會武功,即便是會,她也不覺自己有機會反抗,便頭也不回,靜靜的望園中走。
那白影落在聽雨軒的房檐上,見從外回來的阿痕走上聽雨軒,問道,“為何不讓我連馮蓁也除掉。”
阿痕放慢步子,道,“馮蓁是個聰明人,今日她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都不知道。”
阿痕摸著自己的臉孔,垂著雙目,那一隻碧藍的眼珠子黯淡無光,“你的動作得快些,我沒多少時間,戚梧桐那丫頭,已經看過了慕雲爵手裡頭那部分青陽手札的手抄本,萬一她先找到一念,別到時候你家公子的事,再來求我,我也幫不了你。”
白影應道,“三日後動手。”
阿痕深知練秋痕光是看到這張臉,對雲海城裡許多人都是一種折磨,她這才義無反顧的換上練秋痕的眼睛和她這幅容貌,她本想多用這張臉折磨一些人,可惜前面的路可還長著,她沒有多少功夫耗在這牢籠裡頭。
雲海城在旁人眼中或許是世外桃源,可在她眼中,這裡髒,她恨不得將它付之一炬,“慕雲爵,我原本希望你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我,不過可惜,你再也沒機會看到我本來的面目。”
原本暗淡的雙目,突然閃動殺機,使得那隻碧藍色的眼珠子異常妖冶。
馮蓁從頭頂一直冷到腳下,這一陣寒意尚未消退,寶瓶遇害一事便傳到了慕雲爵的耳中,他立即派隋東雲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