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寶鏡?」
「保養於院判,救命班寶鏡。」榮元姜得意的笑,「我朋友。名醫。先帝他爹賜匾大國工匠。」
「工匠是修東西的。」雲容容覺得這醫生不靠譜。
榮元姜穿過迴廊,將內室的門拉開,「京里出事了?」
蕭珂在象牙十五扇雀眠牡丹的屏風後換衣服,聽開門聲示意宮女將房間裡的燈熄了。「沒。」
榮元姜摸索著找地方坐下,問,「你還好嗎?」
蕭珂從屏風後轉出,只是命其餘人退至門外。
「鏡子姐在京里嗎?」元姜放棄客套了。
「在。」
西配殿同正殿一樣大,天還沒亮,正殿傳來的光只能覆蓋門前那可憐的一小部分。
蕭珂坐在書案後,「我姐那邊什麼章程?」
「按月發瘋。」榮元姜往床上一倒。
床上睡著只貓貓蟲,奶聲奶氣的喵了聲。
她把貓摟懷裡。
小貓毛茸茸的抱起來很暖和。
「我意思是西秦對翡冷翠國攻打天竺和錫蘭國一事有什麼回應嗎?」蕭珂靠著書案,用力按著心口——除能感到自己心臟開始時快時慢的亂跳外根本不會有任何用途。
他對自己下意識的動作也很無奈。
榮元姜聽蕭珂說話聲音低微,坐起身。
「季姝不打算給回應。楚容昭是後宮,不敢出頭。不過他們除譴責外也做不了什麼,那是別人內政。鸞娘想維持原計劃不變,先探探神族與翡冷翠教廷兩派的虛實。」榮元姜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蕭珂本打算跟榮元姜提一下蒸汽機與機甲的辯證關係,但實在是胸前絞痛,千刀萬剮大概也就這種滋味,一時講不出來話,乾脆放棄。
反正榮四會說。
他掙紮起來,拉開立櫃抽屜開始找安神散,翻了半天才找到那個銀琺瑯盒子。
榮元姜見蕭珂倒酒,趕緊說,「你不能配酒吃這個藥。」
這人是嫌自己命長嗎?
蕭珂把酒喝了,將門推開,意為送客。
榮元姜今日份的耐心耗盡,瀕臨動手打人的邊緣,甩袖而去,還不忘揣走了炭球。
雲容容死於無聊。
榮元姜一轉身不見蹤影。
這幾個小時裡宮女只跟她說了一句話:「娘子,要傳膳嗎?」
快傍晚時雲容容實在是太無聊了,索性開了讀心術。
婉儀:怎麼還不到五點,好想趕緊回去跟大寒一起打牌。
宮女:早上的冰糖肘子好吃。
雲容容樂了。
果然大家都是人。人的本性就是摸魚和開小差。
這時貓妹從西殿出來,看見她時反應了一下,「你還在?」
「我在等大國工匠。」雲容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