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么子,兒時曾幻想自己有個可愛的妹妹,會扯著他衣袖甜甜的喊哥哥。
不料命運跟他開了個玩笑,還真送了他一個妹。
但這妹妹要命。
他出門對天比了個中指。
鄭卿在旁看熱鬧,一掌拍在他後背,「是不是比高宗皇帝難伺候多了?」
「伴君如伴虎。」李月丹抽出藏在袖子裡的書扇風,這書是本未完待續的武俠小說,所以薄,能隨身攜帶,防身扇風假裝有事必備。
他要冷靜一下,「未央宮真不見外。」
自兄妹相認的那刻起,榮四懟他時不再留一絲情面——往死里罵。
「上元節出去喝酒嗎?」鄭卿頂著黑眼圈,長得再紅顏禍水也遭不住夜夜難眠。
楚月恒生了,還是龍鳳胎。
雙倍的可怕。
當晚楚月恆崩潰,躲回公主府,眼不見心不煩。
他這段日子又當爹又當娘,又當家主又當主母,壓根不想回家。
李月丹垂頭喪氣,「咱倆兩個男人出去對飲算什麼,倒霉傻蛋眼瞪眼?」
「蛋疼!」
李月丹驀然回首,一臉官司。
命運送了個妹,還搭了個姐。
特麼的,贈送的親姐是魔鬼。
「見過昭陽長公主。」李月丹與鄭卿斂袖一揖。
蕭珞在距兩人五米遠的地方站定。
「保重髮際線。」她打量了一下鄭卿,「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還禿了?」
鄭卿:「我沒禿!」
習慣了,真的習慣了。
他父母雙亡,幼時帶著妹妹顛沛流離,四處借宿,有段時間被伯父趕出來,只好借宿蕭珞家。
那一年他領教了蕭珞對男人的惡意。
蕭珞會當著他面將菜飯撥出來,以證明大家吃的是一樣的,但要他去院子裡吃。
理由為男人不許上桌。
他忍了,因為他過生日時蕭珞給他煮了很大一盆牛肉麵,外加四個荷包蛋。
蕭珞做的荷包蛋很好吃,蛋黃只有最外薄薄一層是熟的,裡面是溏心的。
那是第一次有人給他過生日。
鄭卿倒也理解。蕭珞長得漂亮,大部分一事無成的成年男人齷/齪/猥/瑣/下/流至極,蕭升鸞只是討厭男人而已。
蕭珞碰上的事他也一件不落的遭遇過,至今仍覺往事不堪回首。
蕭珞說,「你每根眉毛都能單獨起名了。」
在其他女子眼中鄭卿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在蕭珞眼中這人邋遢到不可救藥,兩道斜線眉和貓尾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