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原雖然覺得那個時候對方的大概輪廓有些眼熟, 但也沒怎麼往心裡去, 更別提想到那個人是伏見了。畢竟在那個時候,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本該離開很久的伏見猿比古沒有徑直的走出門,而是在門口停了停, 還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回了頭。
北川原雖然那樣問,但也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他當時只想著自己的比賽論文和期末評分必然是要淒悽慘慘戚戚了,哪有功夫去想一個他都不知道是誰的陌生人是不是也會淒悽慘慘戚戚。
只是坂田銀時的有一句話倒確實是讓他聽進去了。
坂田銀時指責北川原在這篇文章里就沒正經的上過幾次課, 北川原似乎因此也決定痛改前非,連著幾天都不再提翹課,出勤表現穩定前三爭取第一。坂田銀時尚還沒來得及發表什麼意見,倒是南野秀一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著他, 若非課業繁忙, 北川原甚至都懷疑對方會不會撬開他的腦子看看靈魂還是不是同個人。
某天北川原這樣開玩笑一般的提起的時候——也許因為這是和他一起相處了數年的南野秀一,面對這個非人室友,北川原也就最開始幾天感到不自在,現下還是跟往常一樣的相處,得到了南野秀一一個肯定認真的回答。
「我不會那樣做的。」
「是因為不管我怎樣,你都認得出來我?」北川原有點小感動。
「不是, 」南野秀一低頭寫著周作業, 態度平淡得連抬頭看他一眼都沒有,「那樣很麻煩的, 而且顯而易見現在這個比較好,算是賺了。」
「……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 你認真的嗎?」
「當然,」南野秀一終於捨得從一堆試卷里抬起他昂貴的頭顱,「是開玩笑的。」
「逗我很好玩哦?」
南野秀一停下筆思考了片刻,「蠻好——」
北川原截斷他的話,「寫你的作業,好嗎,南野同學?」
***
北川原這回認真上課的時間持續得意外的久,同時秉持著早睡早起身體好的原則,勉勉強強的趕上了和南野秀一一個作息時間。
在這棟男生寢室大樓里,誰都知道南野秀一的作息時間規律到不行,整一個人形鬧鐘。在一堆熬夜開黑成風的男生中鶴立雞群,可以說是唯一一個可以趕得上去上早課的人,甚至大部分時候他去的都比老師還要早。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關於北川原分進了全男生寢室唯一一個兩人寢這件事,既可以說是幸,也可以說是不幸。幸運在這個寢室只有兩個人,不僅自由空間要大得多,剩下那個人還是舊相識;不幸則在另外那個人是南野秀一。
這裡的宿管對待北川原這個寢室的兩個人有著兩張非常極端的臉。
面對南野秀一溫暖如春,面對北川原冷酷如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