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越笑著行禮:「娘娘這樣說,懷越可真是冤枉極了,萬歲為娘娘壽誕準備慶賀名目,可都是臣在主辦呢。」他說著,便從袖中取出一捲紙張,呈送上前。
太后連忙擺手叫人拿走:「哀家不看,還沒開演就讓人知道到底是些什麼,到時候還有什麼勁?」江懷越笑道:「太后就不怕臣的眼光有問題,選的不合您心意?」
「你這人別的不說,眼光倒是不差。哀家姑且信你一次!」周太后將茶杯放下,又問及惠妃近況,江懷越想起金玉音剛才說的,便有意也提及了那天的鬧劇。
太后果然蹙緊雙眉:「哀家也聽說了此事,要我說,惠妃也太多疑了,若是隔三差五鬧上一次,萬歲恐怕也要煩惱不休了。玉音,你過來。」
金玉音循聲而來,拜在太后身邊。周太后指著她,向江懷越道:「她原先就是跟在惠妃身邊的女官,如今惠妃整天疑神疑鬼,把身子也熬壞了,哀家想著還是把她派回景仁宮去,也好照顧惠妃。」
江懷越微微一怔,隨即道:「太后想得周到,只是這司藥局也不歸我管……」
「誰要你管了?只是跟你說起一聲,讓你在皇帝面前也透個氣。」周太后這樣說了,江懷越心裡便明白了幾分。金玉音最初是在景仁宮的,時常跟著高惠妃出入,可後來不知怎的,惠妃主動提出金玉音是個難能可貴的醫術人才,留在景仁宮怕是荒廢了,便要求皇上特許其進入太醫堂學習。而金玉音也確實聰慧好學,短短几年功夫便在醫術上日益精進,成為了最受後宮眾人信任的金司藥。
江懷越看了看金玉音,其實正如上次楊明順所說,從容貌、氣質、才華、品性各方面而言,她都不輸給惠妃等人,但或許也是時運弄人,進宮時應的是女官,在景仁宮侍奉惠妃沒多久,就被調到了司藥局,缺少和皇帝接觸的機會,自然沒能得到恩寵。
心裡這樣想著,臉上卻還是表情誠摯:「有金司藥照顧惠妃,萬歲與太后必定也都更加安心了。」
金玉音無奈一笑:「督公謬讚,此事責任重大,我恐怕夜不能寐了。」
「金司藥言重了,我看您淡泊寧靜,心懷開闊,應該不會那樣憂懼不安。」江懷越剛安慰完,卻見周太后正打量著自己,隨後又曼聲問道:「懷越,你今年有二十幾了?」
江懷越一怔,隨即道:「臣二十二。」
「進宮也有十來年了吧?」周太后笑了笑,話鋒一轉,「看你一表人才又行事機敏,怎麼沒找個對食?」
他眼神一收,道:「啟稟太后,臣沒有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