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愷的臉色有些難堪,但還是努力地笑了笑,朝他躬身行禮。
「江大人,此次未能答應也不礙事,您是特立獨行之人,假以時日必能撥開迷霧見真陽,到時候我們再慢慢商議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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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杏苑茶樓出來後,江懷越登上馬車,便吩咐手下去以前那座小院,並派人去城內淡粉樓將相思接出來。
他到了那城南林間農家小院,在院子裡房屋內仔細檢查了一遍,方才坐在了屋檐下。
陽光淺淡,風過尤寒,木葉盡已脫落。
寂寂小院,時光綿長,江懷越坐在木門前,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好似拋卻了所有冗雜俗事,就像一個只知農耕砍柴的少年郎,在清貧的家中等待著心愛的姑娘到來。
在漫長的等待中,他甚至還去了廚房親自劈了些柴火燒了熱水。
並叫手下人去附近買來了一套鍋碗筷子。
然後把算不上精緻,還有些粗陋俗艷的白底紅花的瓷碗洗了一遍。
院門開啟的時候,他還在廚房沒出來。
有腳步聲輕輕靠近,隨後傳來了帶著疑問的笑語:「大人,你在做什麼?洗手作羹湯嗎?」
江懷越正在沖水,專心致志的,頭都沒回。相思忍著笑,踱到他身後,湊過去看看那抹的乾乾淨淨的案台砧板,以及已經洗好切好的豆腐絲雞肉絲,更加驚詫了。
「大人!你不會真的要下廚吧?你還會這些?!」
江懷越這才回頭瞥了她一眼,道:「美得你,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來著?」
「嗯?什麼?大人跟我說過好多話,我怎麼知道是哪句呢?」她見他已經沖好了熱水,便大著膽子又趴在他肩後。
江懷越拽著她的手腕,一字一字道:「洗手作羹湯。」
「咦,不是你嗎?這都已經準備好了,大人為什麼不一鼓作氣完成了,也好讓我開開眼!」
「不行。」
「大人難道只會洗菜切菜,不會下鍋?很簡單呀,水燒開了扔進去不就好了嗎?」她抿著唇,反過來拉著他的手,熱心教導著把他拉到灶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