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越冷哂:「我不像你,只顧著自己。」
「什麼?」她再揪揪他的手指,他卻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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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滋味合口的緣故,這一碗豆腐雞絲羹相思自己就喝了不少。她不吝嗇讚美之詞,倒讓江懷越略顯侷促。
吃完之後,兩個人回到院子裡,相思想起來第一次來此的場景,又去牆角找那叢花,然而早已凋謝枯黃。即便是以前滿架的碧綠藤蔓也已經發黃,只剩下殘葉在風中微微晃動。
她在院子裡轉來轉去,哀嘆道:「大人,你這邊沒什麼生機了,以後要種些經冬不敗的草木,否則到了秋冬就一片荒涼。」
「又不是自己家,也沒人在意這些。」他隨口說了一句,相思卻又挨到他身邊,問:「大人從早到晚一年到頭都住在西廠嗎?」
「當然不是……」
「那您還有別的地方待?」
江懷越真是頭疼極了,為什麼她的問話總讓人哭笑不得:「什麼叫還有別的地方待?好像我理應沒處藏身似的!你是不是有意擠兌我呢?」
她又笑,勾住他的手。
「大人真是小心眼。」
「……我怎么小心眼了?」
「動不動就不高興,還不是小心眼嗎?」
江懷越不理她了,顧自倚靠在門上望著陽光下樹葉的淡影。相思可不放過他,又膩著抱住他的胳膊,說道:「大人這就又是生氣了嗎?還說自己不小心眼!」
「安靜一會兒!」他忍無可忍,下了命令。
相思怔了怔,眼巴巴望著他:「可是,我見到大人,心裡滿是歡喜,才會想和您多說話啊……就算是稀奇古怪,囉里囉嗦,只要我是在跟大人講話,哪怕您不願意回應,只要讓我講,我都很高興,很滿足。」
她講這些的時候,眼眸透亮,目光溫柔,微蹙的雙眉又顯出幾分委屈與可憐。
軟糯微酸的話語如潺潺流水淌過江懷越心間,讓他再也沒法朝她板起面孔。
他猶豫著,緩和放低了語氣:「我……剛才開玩笑的。」
「真的?」她卻故意斜睨著他,透出幾分不信任。江懷越喟嘆一聲,緊抓著她的手掌:「相思……你讓我說什麼好?」
「嗯?那就……不用說了,聽我講就夠。」她語聲越來越低,越來越軟,身子也如此。
雙臂環住了他的腰間,欺身而上又柔軟似水,她半是羞赧半是欣悅,輕咬了他的唇。江懷越低笑了一下,於寂靜院落中,任由她胡作非為,恣意索取。
她卻還不知足,又親他頸側,咬他頸側。
「臉上沒咬夠?」江懷越想阻止她,可是探手觸及的正是最柔軟的地方,相思還未說什麼,他自己已經耳根都發熱。她臉頰也微微發紅,卻還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有所退避收回。
「大人,相思喜歡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