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越卻哂笑他:「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根本藏不住話?」
「嘿,您別說,小穗就喜歡我這樣心直口快能說會道的!要是我也跟您似的,她早就躲得遠遠的去了。」楊明順一談到心裡的小宮女,眉飛色舞,滿是欣喜。
江懷越隨口問道:「你要跟她做對食?說過這話了?」
楊明順的臉頰忽然也紅了幾分,支支吾吾道:「呃,這個,她年紀還小,等一段時間再定下來。」
「別是她還不願意吧?」
「怎麼可能?!」楊明順一下子挺直了腰杆,眼裡亮亮的,「我楊明順一定會跟她做堂堂正正的對食,讓宮裡其他人都眼饞!督公,我可是向您保證說到做到!」
「行啊,要是真有那天,給你隨一份大禮。」江懷越哼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走進屋去。
*
吳氏和管家那邊還未傳來得手的消息,寒衣節已經到了。
因與相思說過要載她出城,江懷越特意推掉了公務上的應酬,準備出門去淡粉樓那邊。但是還未上馬車,相思就托人傳來消息,說是馥君已經一大早去找她,帶著她出了城。
江懷越想到她先前說過的話,姐妹兩個一起出城給父母燒紙錢送寒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自己就這樣不再過去,似乎心裡總有些落寞。
他想了一會兒,還是登上了馬車,按照她說的方向尋去。
……
篷車在狹長的小路上顛簸行進,相思今日換上了素淨的衣裙,湖藍色暗紋如意交領的夾襖,襯著白底繡花枝馬面裙,發間也僅點綴了銀釵玉鈿,膝上擱著一個大大的包裹,裡面儘是紙錢香燭,以及等會兒要燒掉的五彩寒衣。
馥君眉間含著淡淡憂鬱,望著相思道:「往年在南京,寒衣節哪裡會冷成這樣?也不知太后壽誕結束之後,會不會把我們遣回南京……」
相思愣了愣:「姐姐你想回南京了?」
「不是……但我前幾天聽同樣從南京過來的素梅說過,以往因為朝廷需要樂妓才從南京徵調過來的,後來又被送回去了。」
相思心裡有點亂,腦海中浮現的全是江懷越的身影。
馥君還在說些什麼,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直到馥君提高了聲音喚她名字,她才省了省。馥君注視著她,問道:「我聽人說,近來鎮寧侯也常來你這邊?還有南京過來的小公爺,一度也是你座上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