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越,你還不下手?!」曹經義怒不可遏,隨即又抓住了吳氏的手臂,將她按到管家的屍首前,惡狠狠盯著她,「賤人,那你就給我殺了江懷越!」
吳氏本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聽到要她殺人就已經滿面煞白。再看到近前的那個無頭屍首,一下子崩潰哭泣。
「哭!哭又有什麼用?!」曹經義忽而以劍尖對準了她的咽喉,「你要是把他殺了,我就給你個全屍,也放過你家裡人,怎麼樣?」
吳氏急促地喘息著,眼裡滿是驚懼不安。曹經義卻削斷了繩索,硬是將長劍塞到她手裡,「去啊,我今天就是想看看,到底你們兩個畜生,誰能殺了誰!你難道真的想嘗嘗被我一刀一刀刮下全身血肉,苦熬三天三夜再死去的滋味?還有你的爹娘兄弟,現在還在家裡做著夢吧?等你死後,不知哪天就會被一把大火燒得焦黑!」
「不,不……求您不要這樣!」吳氏的眼中迸出冰涼的淚水,尖聲叫喊著,忽然雙手握著利劍,哀嚎著刺向江懷越的心口。
江懷越眉間一蹙,在她跌跌撞撞衝來的時刻,閃身避讓,同時出手,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稍用力一帶,吳氏便踉蹌跌出,撞到牆壁後跪坐不起。
然而她還發瘋一般繼續握著利劍,渾身打顫。曹經義就在近旁,她卻已經完全被他震懾收服,不敢或者根本沒有想到要去刺殺他。
曹經義看著無用的吳氏,唇邊浮現一絲冷笑,反手從箱子裡取出弓箭。乾淨利落地開弓搭箭,對準了江懷越的面部。
江懷越站在原處,向曹經義揚起下頷。「義父,今夜是一定要讓我死在這裡了?您不想再進宮面聖?」
「你還能活到明天?」曹經義陰狠地道,「殺了你,這對姦夫淫|婦也跟你一起下黃泉。明日我進宮面聖,告的就是你勾結這賤人,夥同管家一起竊取我的密室鑰匙,事發之後還想暗殺我滅口,卻被我反殺成功。你覺得,萬歲爺看到這三具屍體,還會追究我出手的罪責?」
江懷越靜靜看著他,過了片刻,才道:「既然我難逃一死,您為何還是不肯說出雲岐之死的真相?」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越是想知道的,我越是不會說,就讓你帶著這個未解的難題去見閻王!」
曹經義恨聲說罷,指尖微顫,一支利箭已迅疾射出。
風聲急破,江懷越憑著瞬間的敏感閃避躲開了那支箭。身形未定間,曹經義怒罵一聲,隨即再取箭拉弓,正在這時,外面卻忽然傳來高聲呼喊:「老爺,宮裡來人了!」
曹經義稍一愣神,還待追擊射箭,江懷越已經搶先步出隔間,揚袖打翻燭火,房中頓時一片昏黑。趁著這個時候,他迅疾出了書房,步下台階。
撲面寒風吹來,讓之前噩夢般的感覺稍稍平息。
有人提著燈籠從前院匆匆趕來。
身後腳步聲響起,曹經義握著長劍追出,正待再次出手,卻見對面的人高高舉起燈籠,向這邊道:「曹公公,我奉萬歲爺之命,前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