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好她。」江懷越不想在這耽擱,對嚴媽媽也沒給什麼好臉色。
嚴媽媽始終摸不透他的身份,陪著笑說去看看藥劑是否已經開煮,便抽身離去。
江懷越旋即又向相思低聲道:「我走了,馥君的事,有消息後馬上通知你。」
相思不吭聲,只是抬起雙眸,滿是悲傷地望著他。
那種眼神讓他有些受不了,似潮湧襲來,漫捲天地,儘是惆悵,儘是期盼。他幾乎要捨不得就此離開,甚至捨不得移開視線,四周歡聲笑語如有雲紗相隔,終究還是讓他冷靜理智下來。
「相思……」
江懷越低著眼睫看她,心裡有許多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原本想著忙碌過太后的壽誕,可以有暫時的空暇時間過來看她,卻不曾想到會發生這些變故。
他站在她身前,隔著不遠,眼看她臉色憔悴,神情委頓,卻又不好意思給她擁抱或者撫慰。
儘管其他客人們都在各自飲酒聊天,可是他總覺得,四面都是目光。
相思抬起眼,看著江懷越。
他猶豫了一下,用很輕的聲音道:「你要珍重自己。」
相思怔了怔,明白他的意思,緩緩點了點頭。他那雙裁冰覆雪似的眼裡,這才漸漸融寒化冷,如早春湖水般慢慢有了溫度。
唇邊也浮現了淺淡的笑意。
儘管他知道,她現在根本笑不出來。
「你不要太擔心。」江懷越想了想,安慰道,「如果是娘娘派人帶走了馥君,那更加不會有危險了。」
「那她為什麼要這樣?」相思按捺不住心頭疑慮,紅著眼睛問。
江懷越從理智上覺得貴妃實在沒有劫走馥君的必要,但而今為了給相思更多安慰,只能這樣說。他想盡方法回應勸慰之後,很快匆匆離去,親自帶人尋找馥君下落。
*
相思吃力地回到了房內,坐在梳妝檯前發了好一會兒愣,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抽屜,又取出當日江懷越給她的那一把香料。
握在手心,香息依舊濃郁。
刺得她心緒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