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費毅既然有心搶功,說不定已經寫奏章呈上, 把事情顛倒黑白了!」鎮寧侯皺眉道。
江懷越笑了笑:「那就有勞侯爺作為見證來主持公道了,萬歲對您信任有加,您一言九鼎,說出的話自然也是公正的。」
鎮寧侯最受用這些話語,樂呵呵接受下來,寒暄幾句便由楊明順護送著出了門。
直到房門關上,相思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略顯尷尬,不復先前那樣親熱。
江懷越道:「不必太擔心,我了解鎮寧侯,他不會對你的過往有太多猜忌,而且我也沒把那支盤鳳釵的來歷告訴給他。」
相思看看他,輕哼了一聲:「我知道。」
「……怎麼好端端地又生氣?」江懷越迷惑不解。
她抿著唇,彎下腰戳了戳他的眉心。
「枉我還以為大人一直守身如玉,看到美人都不拿正眼瞧一下,結果在認識我之前,經由侯爺就結識了不少教坊佳麗!」相思微笑盈盈,眼神卻含怨,「那麼大人當初在水榭隔間,冷著臉高高在上叫我滾出去,是裝裝樣子還是當真瞧不上我呢?」
「……」江懷越快被她給氣昏了,可不知為什麼,越是生氣還越是想笑。
相思見他非但不解釋,還蒼白著臉在那無聲發笑,覺得江懷越大概是真的燒糊塗了。她一擰腰,坐在床沿上,端著身姿道:「大人,你還好意思笑?」
「那不然要我怎麼樣?生氣嗎?還是著急辯解?」他聲音本就清寒,在傷病之中更顯得有幾分低弱,在相思聽來卻只覺心都被蠱惑,先前偽裝的高傲譴責姿態一下子軟化了下來。「那他還說……以前引見給你好些美人……」
「你是真沒聽明白嗎?」江懷越輕輕喟嘆一聲,揚起臉看著她,「那只是官場上喝酒應酬時候的事情,我不是都沒親近一絲一毫嗎?」
相思其實先前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而今心裡聽了,卻在偷偷高興。
她坐到地板上,正視著他的眼睛,道:「大人,我可不管以前怎麼樣,從今往後,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相思這般認真,卻讓江懷越心生慨然,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居然還會讓相思產生醋意。
「你是當真的嗎?」他同樣望到她眼眸深處,帶著複雜的情緒,「……要是被外人聽到,他們……定然無法理解,你居然,還為我拈酸介意……」
她卻蹙著眉,趴在他臉側,用前額輕輕碰觸了一下,任性似的道:「怎麼不可以嗎?你那麼好,說不定背地裡有不少女子對你虎視眈眈的,我不事先提醒點,能放心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神情含著嬌氣,末了還捏了他的臉一把,十足十的小女子獨占情郎的姿態。
這是完完全全,把他當做了正常的男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