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越微微一怔,隨後將下頷擱在她肩頭毛茸茸的狐狸毛間,低聲道:「什麼配得上配不上,我同你之間,不要講這些話。」
相思抿著唇微笑,抬手撫過他光潔臉頰。
「那你想聽什麼呢?」
白馬噠噠地走在杳無人煙的邊牆間,他抱著相思,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似乎在出神思索,又似乎在望著天際一線金光。
過了一會兒,江懷越才輕輕道:「聽你叫我,就夠了。」
相思靜了靜,眼裡浮動溫柔笑意,側過臉,托著他的臉龐,輕綿柔軟地吻他的唇。
呼吸交融,如同宿世心愛永不分離。
「大人……」她在親吻間隙,用近似氣聲來喚他。
溫存蝕骨,纏繞心扉。
他用力將她摟緊,似是想要將相思整個揉入自己身子。那種與生俱來的渴求擁抱親吻的感覺,那種他本來以為會隨著殘忍刑罰而喪失的衝動,超越了身體的體悟,由心神間蔓延滋生,像是古藤經春,暗自生長。
淺抿深索間,相思柔軟如水,竊竊私語似的叫道:「哥哥……」
他原本是閉著眼睛,聽得此聲忽而一滯,在她耳畔問:「你在叫什麼?」
「哥哥……叫你哥哥,不行嗎?」她帶著笑,躲在他懷裡,悄悄地用家鄉話又念一遍,「我們老家,也用這個稱呼情郎。大人,你不是我情郎嗎?」
江懷越愣怔一會兒,忍不住低聲笑。
「要不要?嗯?」她又喚一聲,「哥哥。」
江懷越低下頭,在封住她唇間的同時,說道:「要。」
嗒嗒的馬蹄漸漸遠去,雪白一道影子,與群山雪嶺似乎融為一體。
靜穆邊牆綿延無盡,是這悄寂纏綿的無聲見證。
*
相思就此留在了連山關城內,因為少了費毅的監視,她與江懷越相守更為方便了。鎮寧侯上奏給承景帝的戰況有了回復,多日之後,承景帝派了余德廣來到連山關,帶來了君王的褒獎與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