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為相思抱屈啊!算了算了,你本來也就是不解風情之人,多說無益……」
相思笑盈盈地道:「你錯了,大人不是不解風情,他是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態度。其實他……」
「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去禮部取卷宗的事有勞小公爺費心。」江懷越沒等她說完,就一臉嚴肅地向宿昕道別。臨出門時,才回過頭,趁著宿昕沒跟出來,對相思低聲道,「自己一個人住著,要小心。」
相思抬起眼望著他,「嗯」了一聲,見他就要開門離去,不由又道:「大人。」
江懷越回過臉,她朝他微微一笑,用小小的聲音道:「你在宮裡的時候,想我嗎?」
他躊躇了一下,點點頭。
相思唇邊笑意更盛,她回過頭往堂屋方向望了望,竟迅速地摟住江懷越,纏綿熱烈地咬了咬他的唇。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擁吻震住了,完全沒有想到相思竟然如此大膽。
可是還沒等江懷越反應過來,她又很快鬆開手,恢復了原來的神情站在他面前。此時堂屋那邊傳來了宿昕的喚聲,他甚至還探出身子來望:「怎麼了,一點聲音也沒,別是在執手相看淚眼吧?」
江懷越咳嗽一聲,帶著渾渾噩噩又顛三倒四的心神,道:「我走了。」
「等你回來。大人。」相思站在院門口,眼裡帶笑,又藏著小小的得意與狡黠。
他真是,太愛她,太捨不得她了。
*
然而江懷越還是只能離去。
回宮城的一路上,他坐在車中,唇邊仿佛還留存著相思的溫柔氣息。
心神還是不寧靜的。
直至回到南京皇宮之中,換了衣衫,坐在書桌邊慢慢整理著卷冊,心情才慢慢平定下來。這時卻發現鎮紙下壓著一封信箋,正反面都是空白,唯有背面不起眼處印著極為細小的五點墨黑,宛如梅花形狀。
他心中一動,這是以往西緝事廠秘件的標記。
裁紙刀輕輕划過,信封開啟,裡面只有一張薄薄信箋。
字體有些稚嫩,是他曾經教導多時也不見長進的楊明順所寫。
江懷越迅疾看完信上內容,心上像是壓了重重石塊。
楊明順的信中,只說了一件事。
上個月月末的時候,朝臣們還在嘮叨皇嗣問題,使得承景帝不勝煩擾。後宮各妃嬪都已經有些麻木,儘管前段時間承景帝召幸過好幾位新晉的美人昭儀,但至今無人得孕。
然而就在這樣的時刻,向來靜默安寧的長樂宮那邊,卻傳來了驚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