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心存疑惑,必須要弄明白他的經歷。」
「那又何必找我詢問?大人不是曾經的西廠提督嗎?雖然被貶南京,總該還有些部屬……」盛文愷對江懷越始終還存著戒備,正在此時,卻聽一聲輕響,盛文愷聞聲回頭,竟見背後隔間之門已被打開,身穿淡青衣裙的年輕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你?!相思!」他驚訝地站了起來。
相思看著他,眉宇間郁色不減。自從那年他在靈位前拜祭過姐姐,黯然離開之後,她還是第一次再見到盛文愷。
四年前的夏末初秋,在淡粉樓的那場宴席間,初入京城的盛文愷雖也謙卑溫馴,但眼神明亮,顯出的是躊躇滿志。而今再次相見,他不但消瘦了許多,就連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
「盛公子。」相思朝著他行禮,正如當年重逢時一樣。
「你……怎麼也在這裡?」面對沉靜的相思,盛文愷卻顯得有些不安。
相思款款道:「我還活著,你應該早就知道。」
「我是知道。但是……」盛文愷重重嘆了一口氣,「你身份特殊,還是應該隱藏行蹤才是。」
「如果不是為了見你,我也不會過來。」相思看了看江懷越,又道,「我家大人跟您說的,也是我想知道的。」
盛文愷覺得匪夷所思:「你想知道程亦白的過去?」
她點了點頭:「是。」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他不禁打量了相思幾眼,覺得她與先前相比,似乎沉定幹練了許多。相思道:「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確定,他是否和宮中的金賢妃有私下的交往。」
盛文愷更覺不解:「他怎麼會和金賢妃有私下交往?」
相思見狀,便把當年程亦白施計將她騙出淡粉樓,隨後又有白裙女子出現,以貴妃手下的名義對她進行叱罵和威脅的事情講述一遍。末了,她又道:「在他們離開後,是姐姐發現了我被丟在那個無人的院子,將我帶回了淡粉樓……」
盛文愷乍聽到提及馥君,眼神一收,目光沉寂下去。「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相思靜默片刻,才低聲道:「就是她遇害前……她將我帶回淡粉樓後,與我發生了爭執,然後獨自離開……在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盛文愷怔然。
「盛大人,你對此事,是真的一無所知嗎?」江懷越道,「那個時候正是遼王入京為太后賀壽,他一路帶著程亦白而來。此事如果是遼王安排的,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你也應該知曉一二吧?」
盛文愷面色難堪,不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