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驚愕之下半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臂便要往身上架:「走,咱們先離開!」
誰知道林夢嫻反握住了她的手,她彷彿在極力克制自己:「琉璃,你能不能不要走?」
「……」
琉璃鬆開她的手,蹬蹬往後退了兩步:「小夢?你怎麼了?」
林夢嫻哽聲道:「東海之行,太過危險,你不能去!」
「我必須去!」琉璃想都沒想便說出了口。
琉璃扭頭嗤笑一聲,有些急躁地走來走去,抓著自己的頭髮說:「沒時間了,我必須去!」
這一路她從來沒有跟林夢嫻說過自己的感受,到現在,積在心頭的絕望與厭世之情,甚至數次引得琉璃自己冒出頹廢的想法。
要不然放棄吧,沒辦法了,自己什麼都做不到,自己是個廢物,掙扎有什麼意思……
她都這樣,那風兮梧呢?
她從來不敢想自己是不是出發晚了,自己是不是就不該讓風兮梧去東海,因為只要想一下,她就會被內疚的痛苦纏繞到窒息。
風兮梧的壓力,只有琉璃知道。
琉璃的壓力,又有誰知道?
「你不能為了別人不顧自己性命!」
「她不是別人,她是我師尊!」
「真的嗎?」林夢嫻咬住下唇,苦笑著看她,「真的只是你師尊嗎?」
簡陋的屋室內,兩個狼狽的姑娘隱隱呈現對峙之勢,僵化的氣氛被站著的那個打破。
她無奈地笑著:「果然還是瞞不過你。」
「她是你師父!」林夢嫻低聲叫道。
「我知道。」琉璃聳聳肩,「我只是喜歡喜歡,不強求跟她在一起,你不用擔心。」
片刻的沉默過後,林夢嫻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向琉璃:「你不能去,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的。」
「也許我不會死呢?」
「可我不敢賭。」
琉璃明白了。
「是你設的結界。」
「是。」
「小夢,我不想跟你說難聽的話,我必須得走了。小夢,你好自為之吧。」
琉璃提著劍,冷著臉,大步向外走去。
林夢嫻攔到了她面前。
林夢嫻是金丹期,被結界破損反噬受了內傷,也依舊是金丹期,所以只要她想攔,就一定能拖住琉璃。
琉璃真的生氣了,凝雨劍挽了一個劍花,毫不客氣地對準林夢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