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切本該是很恐怖的,可是仔細看著看著。
——還是很恐怖!
可習慣了也好好,趙錦瑟看著看著,有些失神。
直到傅東離喊了下她,「扯下來。」
「嗯?怎麼?「趙錦瑟下意識扯下了抹布。
然後傅東離錯愕了,因為她鼻子上還夾了一個夾子。
難怪自打她進來就不見她有什麼過激反應,原來雙重防護,這等自我保護求生欲也是沒誰了。
傅東離自帶冰冷心神,馬上反應過來,淡淡道:「你夾子上有鼻涕。」
啥玩意!趙錦瑟忙取下夾子,傅東離迅速將一片白布放到她鼻子前面,布上沾染了一層黑綠色液體。
「聞下什麼味道。」
美色當前迷人眼,音如冷泉沉人心,趙錦瑟有些恍神,一時也沒察覺這白布上什麼鬼,下意識就嗅了嗅,然後說:「腐臭的味道。」
「詳細點。」
「腐臭中夾著淡淡的血腥,血腥中夾著淡淡的噁心,噁心中夾著淡淡的鐵鏽味。等等,你這什麼玩意,上面的污漬是?」
「死者腦漿裡面殘留的。」傅東離平靜回答。
趙錦瑟:「....」
傅東離收了白布,看了看她,有些驚訝:「不臭?現在不用夾子跟抹布了?」
哎呦我的天!
趙錦瑟差點兩眼翻白熏暈過去,一秒鐘給鼻子上雙重防護,扶著門有氣無力:「你瘋了!幹嘛拿這個給我聞!」
「因為仵作允許我解剖屍體,卻不同意我從腦漿中找出鐵針,因為他想給死者留一個完整的腦子跟心臟,我沒辦法,只好抹了一點針孔位置下的腦漿汁液讓你聞一聞。仵作閣下,現在同意我攪腦漿找殺人兇器了嗎?」
攪~腦漿?
仵作跟趙錦瑟:你是魔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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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漿裡面的鐵針還是找到了,足足一寸長,雙端無頭冒,都很尖細,像是平日常用於縫紉的針,在腦殼上留下的縫隙都很小,仵作自覺地自己長了巨大的見識,興沖衝去寫驗屍報告要跟石東成匯報去。
傅東成則是在停屍房外借山泉水洗手擦衣,洗著擦著,趙錦瑟還看到他拿出一小盒子從裡面挖出一些藥膏塗抹,沒氣泡,倒是能聞到草木香氣。
趙錦瑟自詡寬容,可剛剛那仇深記於心,於是湊上去好心提醒:「你是不是很怕髒啊?那我得提醒你呦,你的左手袖子上有一塊污漬,據我觀察跟聞著,可能是從死者腸子裡噴濺出來的,我這話沒其他意思,反正你懂的。」
然後很爺們安慰式得拍了下傅東離的肩頭,微笑著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