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還想說什麼,石東成打斷她,「本官知道你肯定還有推脫之詞,但那簪子雖是陳瑞生贈予婉嫣之物,她也的確佩戴在外,但兩日後無故丟失,婉嫣,可對?」
那婉嫣聞言便柔柔說:「是的大人,當時我還十分心疼,曾跟鄰居說過此事,大人是從鄰居那兒得知的?」
石東成頷首,「本官派人四處暗訪洞察,並不會輕易聽信一面之詞,得知那鄰居說你簪子丟失後,本官就想這簪子出現在陳瑞生斷指之上無疑是指證你為兇手的最佳證據,何人有此歹毒心思?自然只有陳夫人,既能殺夫又能嫁禍給你這個眼中釘,一箭雙鵰,真真惡毒!幸好本官不曾上當!」
說完這些,不少人已經信服了,看陳夫人的目光尤為厭惡。
石東成再拍案,低喝:「陳氏!你還有何話說!」
沒法子了。
陳夫人知道今日自己在劫難逃,似乎想到了什麼,嘴巴蠕動了下,終於苦笑,「大人,如此證據確鑿,妾身能說什麼呢?」
她似乎要認了。
石東成嘴角扯起笑意,眼裡也有得意,正要定案。
「大人!大人!」
正在此時,外面突有人闖公堂,在眾目之下含冤。
「大人,冤枉,我父親非我母親所殺!」
陳安平腿腳不便,踉蹌著跑進來,不小心還摔倒了,後面管家忙去扶他,也顧不得丟臉,陳安平起身就一瘸一拐跑到堂上,徑直跪下。
「阿平!你做什麼!還不快給我回去!」陳夫人臉色大變,喝罵他。
但陳安平不管不顧,直接開口:「大人,我母親無罪,我父親之死跟她無關,他其實是我殺的!」
眾人譁然!
石東成也是一愣,凜然:「陳安平!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莫不是為了替你母親頂罪要擔下這弒父之名?」
「大人,不是頂嘴,是真的,我有動機!「陳安平扯下自己的衣領,露出脖子跟肩膀大片的烏青。
「我父親脾氣不好,一直厭憎我腿腳不便,引以為恥辱,喝醉後動輒打我,母親心疼我,一直護著我,可父親連她也一併打了,如此持續數年,母親本是柔弱女子,為子則強,這才變得行事強硬,且跟父親腿腳相加,得了外人指責辱罵的壞名聲,這一切只是為了保護我這個沒用的兒子不被糟踐。」
「可我心中有恨!」
陳安平的臉上的確有恨,刻骨的恨。
「不是為這陳家財產,也不為那未出世的所謂兒子,只為他如此輕賤母親,她是他的結髮夫妻啊!當年陳家商業不興,是我母親帶著龐大嫁妝下嫁於她,還用嫁妝助他東山再起,不曾藏私,一心為了這個家,可他呢,發家之後看我外祖家敗落人才凋零便翻臉無情!為了一個還未生下來的孩子就要休了母親,母親為了我跟他起爭執,他便拿起棍棒捶打,我過去相護,也被他打了。「
陳安平垂下眼,「我恨,知道如此下去,母親遲早要因他下場淒涼,只有除了他才能保護母親,所以我下毒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