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能打她呢。
不管是百年前還是百年後,男子當眾打女子都是不可取的,何況是讀書人,還是在學院裡,簡直有辱斯文。
就算不為可憐趙錦瑟,單以趙禮如此行徑,邊上見著的學子們也都怒了,紛紛上前來喝止趙禮。
彼時趙禮也回神醒悟過來了,懊悔是有的,更多的是對趙錦瑟的憤懣,定是這女人故意激怒他的!
他正要繼續糾纏趙錦瑟,其餘學子勸都勸不住,就有人叫嚷著要去喊學師。。
陡然,邊上一教室開窗內忽飛出一本書來,飛在半空直接砸了趙禮腦袋。
瞬息,趙禮腦袋就見了血。
趙錦瑟:「???」
往身後那窗子一看。
「吵死了!還要不要讓睡覺了!」
冷冽乖戾的聲兒,也是冷冽乖戾的人,這少年人也才十六左右,唇紅齒白,生得那叫一個好樣貌,貴氣逼人,更何況他錦衣佩玉蘭,腕上還掛著漆黑髮亮的玉珠串子,只瞧著都是極端權貴人家出來的少年郎。
趙錦瑟見到那黑玉珠子就認出來了,墨珩珠,每一顆都價值連城,何況這麼一串!
這小子好大的背景,難怪敢在青衣院用書砸人。
趙禮本憤怒,見著砸他的人卻是嚇壞了,臉色發白,身體抖顫,比要被學師懲戒還要驚恐。
「郡,郡王殿下。」
郡王?還是皇室子弟!
趙錦瑟心頭也生了莫大的忌憚,暗罵趙家三人晦氣,她本不想招惹這些權貴的。
真是麻煩了!
「虧你還認得我,活膩歪了?大中午吵得跟鴨子一樣,呱呱呱的,煩死人了!」
沈焱無法無天慣了,平日裡在規矩森嚴的青衣院都我行我素,鮮少有人能制衡他,何況他一向有午睡習慣,起床氣尤其大,若是誰打擾了他,便是要把天都掀翻了的。
此時瞧著趙禮就滿是戾氣,「你找死?」
誰想找死啊!
趙禮三人忙跪地磕頭求饒。
沈焱皺眉,面無表情,忽看著趙錦瑟,冷颼颼一句:「你為什麼不跪?覺得自己很無辜?「
已經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趙錦瑟心中暗罵這些權貴子弟霸道,卻也糾結要不要跪下。
為了小命著想,跪一跪也無妨。
就看是否一定要跪。
須臾,趙錦瑟抱緊了手裡的書,微微欠身,後站起了,回:「郡王殿下海涵,民女倒是想跪,卻怕衝撞了青衣院的規矩,畢竟青衣院立世根本乃是——天地正氣,人間正義,文以律司克己,尊以君王敬上。非天地先師,非人間郡王,在青衣院何以跪,殿下剛剛被我們無端吵鬧驚醒,本盛怒,卻還是沒有出手懲戒,說明殿下心中也敬重青衣院規矩,既如此,民女又豈敢因為這一跪連累了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