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酒了。
狗喜歡吃的東西?葷肉湯料麼?
趙錦瑟腦子裡忽得抽了抽,臉色微不自在,莫非那是~~
「也有可能是血腥之物。」傅東離越冷淡,越讓趙錦瑟心驚膽戰。
不能吧,嫁妝裡面有血?
但傅東離沒說法,趙錦瑟自己也不覺得可以報官或者現在就提醒這戶人家,因為這麼大喜慶的事兒,主人家是不會接這好意的。
然而也沒法坐視不理,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呢?
傅東離忽問:「肚子還餓嗎?」
他一提,趙錦瑟還真餓了。
「有一門不用花錢就可以蹭飽肚子的生意你做不做?」
趙錦瑟一愣,後嚴詞拒絕:「我是不會乞討的。」
「腦子裡就不能想點好的去吃喜酒,過來。」傅東離往前走,正好趙錦瑟沒見到沈焱的影子,估計是被混亂的人流給沖亂了,她也就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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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親的是林陳兩家,男方林家乃翰林官家,女方陳家卻是商賈,但往上數三代卻也是清貴文家,所謂嫁高娶低,這門親事還是挑不出毛病的。
不過趙錦瑟沒想到這邯煬喜宴吃酒還得給禮金,在他們陵城自是不必的,大多數人家大開慷慨之門,只圖喜慶祝福。
卻不想這邯煬規矩不一樣了。
不過傅東離剛剛不說不用錢麼?
「我五年未歸,許是記茬了,要麼就是這林家門楣與人不同。」
傅東離在自家老師面前都是極為厚顏無恥之人,卻愣是在趙錦瑟灼灼目光下微微澀然。
更澀然的是,他沒帶錢。
這廝就沒帶錢的習慣,因為自小出身金貴,便是後面落魄了,也是不缺錢財的,一般是身邊小廝陪同,哪裡帶人間煙火氣兒。
趙錦瑟倒是通煙火了,恨不得把全副身家帶身上昭告天下自己特有錢,然而這次她也沒帶錢。
「我這不是怕被青衣院的學師們認為我太庸俗膚淺銅臭味麼,就一個銅錢子兒都不帶。」
「那你還曉得去吃肉餅喝羊肉湯?」傅東離覺得這姑娘心也是夠大的,也不怕店家找她麻煩。
「我這不沒想起來麼,不過便是當時沒錢也沒什麼,我報一下我爹名字就可以賒帳了,因為那店家進的米糧貨是我們家開的,我一看他家的米袋就認出來了。」
趙錦瑟這隨口一說的細節卻足可見趙家的厲害。
商賈,商賈家多錢財,而錢財能通世上許多事兒,也難怪這姑娘心頭皎皎不懼風雨了,何況她有讀書的才能,左右都是路,又有親爹愛護,不怕走不通。
傅東離一時想多了,卻也不妨礙解決當前尷尬——拿不出禮金想白吃白喝卻偏偏長得極好看像是出自好人家的年輕男女,便是這一向勢力的林家府邸下人也不太好意思驅趕,只能任由他們站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