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
「來不及,都督府早有埋伏,但我知道她沒死。」
「你一直提及一個她,卻不肯直呼她名字,在學院的時候,你也這般客氣?」傅東離的這一聲來得突兀,卻不帶鋒芒。
然而最為驚動葉伯牙,這人的臉色終於有些微變,但還是冷靜答道:「卑微之人,深藏愛慕,不敢言明壞她清譽。」
傅東離:「可以理解,陳妍姑娘的確是個身心高潔的好姑娘,值得你為之擔上殺人罪名,毀了一生。」
這話意有所指,葉伯牙皺眉,盯著他,卻不說話,因為不想多說多錯。
事實上,這個斯文清秀的學生的確比劉渠林雋這種蠢材難對付多了,至少現在他的供詞條理清晰,動機死因都說清了。
而他也的確是進入停屍房的人,這點趙錦瑟是可以確定的。
想必沈輕羽也確定了。
因為這樣冷靜聰敏的人才符合那晚跟她交手之人的能力,而非林雋兩人。
梁荊玉開口:「那麼,第二個兇手便是他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睨了左東清一眼,後者沒反應,只是轉著扳指。
「不過既然你已經擔上如此重責,真甘心一番痴心不為人知嗎?」
這還叫不為人知嗎?都已經人盡皆知了!
趙錦瑟總覺得傅東離話裡有話,就悄悄瞄向陳妍。
「你可痴情到臨摹她的筆跡,一分不差,可曾寫過晦澀深情的情詩?」
葉伯牙神色變得肅然,「傅先生,我敬你博學多才能,斷案能力亦是高超,如今我已認罪,還請結案,無需多言。」
傅東離雙手負背,扭頭看陳妍,「陳姑娘就不想說什麼嗎?一個才華橫溢,本可登科進士的人才,為你情深為你舍一生,你便是隻言片語都沒有?若是有些話說不得,寫一寫也可,對了,就寫那篇《鹿鳴》吧。」
陳妍皺眉,抿了抿薄唇,「先生在說笑嗎?此時此刻,你讓我寫情詩?」
葉伯牙忽然錯愕,陳妍看到了葉伯牙的錯愕,似乎反應過來了,面色浮上一層驚慌跟不自然,剛想說話。
傅東離:「想說自己剛剛說錯了,《鹿鳴》其實不是情詩,可對?」
「先生說的是,剛剛我正想如此說。」陳妍淡然道。
「那你知不知道都督府停屍房的那具女屍的手指上有薄繭。」
陳妍神色哀淒,有透著一分疑惑,「先生此話何意?我姐姐常年練琴,手上有薄繭也是應當。」
傅東離:「那你知不知道練琴之人手上的薄繭跟常握筆寫字的人薄繭是不一樣的,彈琴者,右手有指甲,不是特別長得。左手一定沒有長指甲,並且左手得第四指指尖靠小指得那邊必有一個老繭,第四指的第一個關節處跟中指在指尖靠右得地方也會有個老繭。」
他說著比對了下自己的手指,他的手勢必是極好看的,趙錦瑟初次認識他,便先是見了手,再見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