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錦瑟的行禮還沒放好就被傅東離叫走了。
「不開心?」路上,傅東離問她。
趙錦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鼻子厲害~老遠我就聞到了那邊的屍臭~~難怪這驛館都沒人住,估計都受不了。」
普通人都受不了,何況趙錦瑟,只不過她看鄭安安雀躍歡喜,也只能隱忍不發。
此時一脫身,逼近那停屍處,自然越發聞到臭味。
她倒不是抱怨,就是潛意識跟這人訴說,習慣了,卻不知她這樣自然而然的語氣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傅東離眼裡藏了笑意,說:「嗯,真棒。」
還順手拍拍她腦袋,動作神似誇讚鼓勵自己的愛犬。
趙錦瑟:「...」
棒你個大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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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趙錦瑟看到了一個大冬瓜。
不是她對屍體不敬,是這屍體浮腫得相當厲害,因是女子,身體矮小,若是浮腫起來便有了臃腫短粗的效果。
傅東離說泉州州府的仵作水平不是低,只是不比他高,事實上,看到屍體後,他倒也認同了自己的判斷——趙錦瑟不明白他這樣的認同有什麼意義,自戀麼?
「按照屍體正常腐爛速度,再加上泉州這個地方的環境,她本該流淌屍膏。」
屍膏就是屍液,一般屍體十幾二十天就會有屍液流出來,泉州地境潮濕,水汽重,極易屍體腐壞,比之炎熱天氣也差不了多少,所以這屍體只腫脹卻還未流屍液,那仵作也算是用了點手段的。
但屍體看著依舊可怖,並且臭味已出。
「這個味道很重,我不一定能聞出什麼。」
趙錦瑟覺得自己嗅覺的可用之處在於察覺到現場一些特殊痕跡,而非聞什麼屍臭。
「我知道,只是讓你過來跟著看看,屍體也是線索一環,有利於你結合現場。」
傅東離並未因為對趙錦瑟表白心意就全然庇護於他,在公事上,他是公辦的,把趙錦瑟叫來純粹因為她是參案成員,也因為她別有特長,更因為——她的確需要成長。
趙錦瑟也心寬,壓根沒想其他的,雖然嘴上抱怨很臭,其實已經在觀察這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