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往昔。
大概也是避嫌,最好的避嫌就是自然。
沈焱忽然覺得自己變聰明了,聰明到可以看懂她一直對自己的態度——當他弟弟,不曾他想。
又聰明到他現在到底該說些什麼才是最好的。
所以他也一咧嘴,從原來的彷徨無措頃刻間變得笑臉迎人,「誰說我成績不好來著?你考上女官那會,我距離登榜也就差那麼十幾分,不過我也不耐煩在官場討生活,且我父親也年邁了,總不能一直長不大。」
他多希望自己早點長大。
可惜好像晚了。
「現在也挺好,就是參軍有些不安全,你日後要小心些。」
「你當我真去上陣殺敵呢?就是我願意,君上也不願意的。」
是說君王寵愛,還是忌憚嶺南王府兩代父子不可能全部執掌兵權呢?
沈焱沒有多說,也無心多說,他只是想糊弄過當前局面,讓她自然一些,最好也不要傳出對她不利的傳聞。
「我這次回來也是要回府給我姐姐拿一些東西,正好路過你這,聽說你最近麻煩挺大,怎的,現在不需要我幫忙了吧,其餘你別想,給你當打手總是有的。」
他故意拔出劍來揮舞了兩下,少年郡王,威風赫赫。
秦魚也配合笑了,「得了,現在可威風了,還耍劍呢,日後我都不凡欺負你了。」
「呸,你本來也沒本事欺負我!」
「不過小爺我今日也忙,左右你終於要嫁出去了,日後也免得禍害別人,我就先走了,不然我姐要著急了。」
沈焱十分瀟灑離開了,只是要離開趙錦瑟視線的時候,他忽然有些不甘,頓足轉身,朝趙錦瑟喊了一句:「如果我長大一些,如果我早點遇到你,是不是....」
趙錦瑟沒讓他說完便回了一句。
「學院老師每次考試之前都先髮捲子,再收卷子,每次我們都在想什麼?」
想什麼呢?
想,如果我多學一點。
想,如果我剛剛多留心一點。
可是沒有如果,每次考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從不會有任何改變,你要是強求些什麼,反而會被扣上比原來更不好的結果。
趙錦瑟就是怕說太開,朋友都沒得做。
她不忍傷他。
沈焱其實是聰明的,尤其了解趙錦瑟,所以懂了,眼裡的光都黯淡下來了,表情有些僵硬,扯扯嘴角,扯出一個笑。
「我每次都在想如果我坐你邊上就好了。」
「那樣就可以抄你的卷子了啊!」
兩句話承上啟下,貫徹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