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我為何要用這種羞辱娘親名聲的法子嗎?」
趙錦瑟還真有這個疑問,但沒敢問,被他這麼一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為啥?」
「她故去時怕我以後受難,給我提了兩個法子,其一便是第一個,讓兩個虧欠她的男人付出代價,其二就是讓我不必顧念父子親情跟君臣之別,該反擊的時候就反擊,為人自私痛快一些,至於人世間的所謂體面名聲都是虛的,人若是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這番話讓趙錦瑟肅然起敬!
婆婆厲害啊!
「越在意,越希望對方不受傷害,也就顧不得世上禮法道義,於我,我也一樣,將來,我希望你也能為了保全自己不在乎這天下任何人,包括我。」
傅東離就是這般涼薄冷靜的人,自他生母去世那一日就決定了。
事實證明他母親是對的,這些年的確沒有人能叫他難過的,只除了一個趙錦瑟。
當然,最終她給他帶來的快樂卻是最多的,比如此時。
他親了下她臉頰,摸摸她的臉。
「睡吧,明日上朝,咱們就得聯手辦太子案了。」
「嗚,這次你可不許說要用我狗鼻子,我自己會用~」
她嘟囔著昏沉睡去,傅東離卻看著她許久,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件事眼下還是不問她了吧。
查案可以,不好把她真牽扯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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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離不騙人的時候,說什麼基本都是準的。
太子案的調查組果然出了,傅東離所在的封崖主導,女司出趙錦瑟這邊一伙人,御廷司跟刑部三司輔佐,朝廷上下但凡調查所及,必須配合。
這是死命令了,可見君上調查這個案子的決心之盛。
於是當天下午——趙錦瑟第一次進了太子府。
人死如燈滅,屍過好幾年了,只能焚滅,但傅東離留了驗屍報告,現場物證調查也都在。
「那今日叫我們來是?」
「女司調查女眷,這是它立意所在,我想他的意思是讓我們接近太子府女眷。」
比如太子妃跟太子一干側妃妾室什麼的。
而這恰恰是三司跟御廷司當年都束手束腳的地方,他們內部女子極少,便是有也不如女司親近宗室女眷,不得力,是以當年這塊是短板。
不過太子案這麼大的案子,當年恐怕連地皮都被掀了好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