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婷特意把領口往後拉了拉，遮住了疤痕。
她把頭髮撥到後面，露出一張乾淨的臉。
第一次見到她沒化妝的樣子，楚子瀟又多看了一眼，總覺得她的五官讓人很舒服，像月下清風、像三月清溪、像高枝玉蘭……
這麼美好的一個人，就因為張晟燁毀了。
察覺到楚子瀟的目光，李曼婷冷冰冰地回看她。
這其中夾雜著敵意，和之前完全不同。
楚子瀟收斂住目光，換上善意的笑容：「坐吧，餓了麼？」
想到楚子瀟之前威脅她的話，李曼婷乖乖坐下：「謝謝。」
從這些小事楚子瀟也能看出來，李曼婷能為了張晟燁忍氣吞聲，做自己不願意去做的事。
這更讓她對李曼婷感興趣，想看看李曼婷究竟怎麼樣才能改變心意。
把碗筷遞給李曼婷，楚子瀟還附帶上自己剝好的水煮蛋：「吃個蛋。」
楚子瀟又給她盛白粥：「白粥養胃。」
「嘗嘗這個，我媽做的。」說著給她用公筷夾了兩塊醃白蘿蔔條。
不知道為什麼，楚子瀟單是這麼給她遞東西，李曼婷都感到一種似有似無的壓迫感。
對面遞過來的東西李曼婷一點也沒動，而是直視楚子瀟的眼睛，問：「白瀟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白瀟瀟想要做什麼楚子瀟不知道，但她向來是一個有計劃的人。
「李小姐這話說的，我能想做什麼，」楚子瀟纖長的手指剝著蛋殼，「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因為張晟燁弄的這麼難看，我是真的想和李小姐交朋友。」
李曼婷想起來昨天晚上在酒吧的事，想到「朋友」二字，有一種錯覺，白瀟瀟並不像她想像的那般。
但是，她為什麼偏偏和張晟燁在一起。
頓時，像是一灘水被攪渾，李曼婷無聲地捏緊了手指。
楚子瀟發覺她的變化，把剛剝好的雞蛋又送到李曼婷的碗裡，語氣輕輕地補充道：「我和張晟燁分手了，我記得當初李小姐承諾，可以提一個條件，是嗎？」
她剛說完，李曼婷就又想起來那天在醫院的事，瞬間臉色就變得更難看了。
「那天只不過是和李小姐開了個玩笑，怎麼還當真了呢。」
李曼婷輕抿薄唇，冰冰涼涼地說：「什麼條件？」
右手肘撐在桌子上，楚子瀟把側臉靠在手心，眉眼之間皆是笑意：「不知道李小姐還缺不缺秘書呢，我工作經驗很不錯哦。」
「你……」
楚子瀟一點也不躲避李曼婷投過來的目光，還一本正經地給她分析：「如果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工作，那我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你就不用擔心我和張晟燁藕斷絲連了，你說，對嗎？」
「而且，現在我辭職了，別的公司也不敢要我，可我還要養家餬口。」
聽者猛地站起來，後背的長髮順著滑到前面，她只是看著楚子瀟一言不發，她很不喜歡楚子瀟剛剛說話時的姿態。